“蜜斯提起司夫人的时候感受怪怪的。”玉春觑着她的面色，支支吾吾：“蜜斯提及司夫人仿佛少了些恭敬……”
说她是来蹭饭的？
沈霓裳没有吃东西说话的风俗：“夫人想听甚么？”
“蜜斯，如何了？”玉春瞄着她的神情谨慎问。
她如何看得出她喜不喜好自个儿，沈霓裳淡笑着摇了点头：“我不晓得她为何要脱手救我，也看不出她内心想如何。不过，总归是她帮了我，今后用心回报就是。”
用过了早膳又回了堂屋，司夫人表情又好了，拉着沈霓裳在罗汉床分两端坐下，又让丫环们上了数碟精美鲜果茶点。
玉春在纠结，她却只当没闻声司夫人的话，虽说那声“母亲”实在喊不出口，但态度也是极持重的。
可现在一见，这头句便让她说不出话了。
但是她忽地又想起了司夫人最后的那句话，不由怔了怔，但随即笑了笑，她抛在了脑后。
她忽地有些了解沈霓裳为何提起司夫人时，神采总会奇特，如许的娘，她还真没见过。
承诺了尽孝道，可她内心并没有真拿她当长辈当母亲恭敬，更不要说甚么至心的孝敬。
沈霓裳不由自省，她对司夫人是不是过分先入为主，她现在不再是李霓裳，那就应当做到真正的沈霓裳该做的分寸。
玉春眼奇异特又不解的看着沈霓裳：“蜜斯如何提及司夫人的时候……”一时词穷了，尽力思考了半晌：“不像是说长辈倒像是――奴婢也说不来，蜜斯不是已经记在司夫人名下了么？蜜斯莫非不喜好司夫人？”
“不累。”沈霓裳端起茶喝。
就算司夫人这里的炊事真不错，她也不至于馋到这类境地。
沈霓裳用得比昨日中午少了些，司夫人又说话了：“在我这儿想如何用就如何用，莫要做七做八。说你几句你就罕用，如果再说你几句，难不成你还能绝食不成？”
“来了就一起用膳吧。”
“没甚么，”沈霓裳深深叹了口气，对玉春笑了笑：“我明白了。这回还真得感谢你。”
“奴婢这不是心急么，蜜斯你不晓得今个儿早上都快把奴婢给吓死了。可蜜斯半天没返来，奴婢还去大夫人院子外头晃了一回，可也没找着人。”玉春嘻嘻笑：“还是小翠过来讲了，奴婢才晓得的。司夫人留蜜斯如许久，想必是极喜好蜜斯的。”
玉春现在动力实足，干活也更加卖力，缓慢就换了一壶茶过来给沈霓裳斟上。
“来，同我讲讲你之前的事儿？”司夫人斜斜靠着，顺手拈了一块瓜片，又指了指，“你也尝尝，归正无事，我们也随便些。”
沈霓裳看她，只见她那面上虽是笑得随便，但那双凤目眼底却带了几分淡然。
“没有不喜好。”沈霓裳喝了口茶放下，“你怎会觉着我不喜好她？”
“蜜斯如何不想说话，但是本日累着了？”她奉迎地问。
连玉春都感遭到了，她那样聪明的人，想来早就看出来了。
司夫人仿佛全然健忘了昨日最后两人的那段对话，一见沈霓裳就半笑不笑：“这是来用早膳的？看来昨个儿午膳用得舒心了，哟，还带了个来蹭饭的？”
自那夜初度交道后，在玉春眼里，司夫人就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但她想着司夫人既然肯认下沈霓裳，那多少也该摆出些长辈的姿势来才是。
沈霓裳蓦地一怔！
“那蜜斯说说，司夫人是个啥样儿的人？对蜜斯好不？她可有交代蜜斯如何？对了，她那日不肯，今儿个如何又改主张了？”玉春在劈面坐下，憋了一整天了，满肚子都是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