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裳将黑豹的神情支出眼底,看来这清风寨内也并非一团和蔼。
既然能有这般本领,不说大富大贵,在哪儿混日子也比当山匪强吧。
甲一探听的动静中,十万大山有五险,前三险指的是路难、蛇虫、猛兽,瘴气,鬼怪――前三者于他们都不算甚么,鬼怪之说他们也不信,唯有这瘴气倒是让人闻之变色的。
四人只早上解缆吃了点热食,啃了一日的干粮早就觉着口中有趣,此际闻得这般香味顿时食指大动。
“赶路吧。顿时进内山了,入夜前得找好地头过夜。”沈霓裳环顾四周,此处已靠近内围,山势愈发峻峭,他们此时站在一处山梁上,劈面一座大山如同一头蒲伏的巨龙,一眼望去看不到绝顶的庞大。密密麻麻地冲天巨树将整座山遮得密密麻麻,偶有飞鸟从林间快速错愕而起,明显是被下方的猛兽所惊吓。
“霓――姑姑,”穆清顿了下,改口,“你本来也烤过野味?”
沈霓裳不甚在乎地回道:“我也不晓得,归正吃饱了就算。”
四人过了一线天,再回顾,崖底已无人迹。
其他三人怔楞了下。
“都谨慎些。”凌飞道了一句。
凌飞目无神采半晌:“晓得了。”
不但自个儿文绉绉,阿谁张二的话清楚是鹦鹉学舌。
若非赶上凶性大发发了野性的猛兽,孔祥也只将其摈除分开就算,并不等闲下杀手。
穆清笑得鬼头鬼脑,朝凌飞对劲挑眉。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沈霓裳笑道,“等下你们尝尝就晓得了。”
几人眼底带笑地互换了一个眼色,转过身倒是神情庄严。
穆清孔祥皆点头,亦有同感。
统统山匪的脚步都快速顿住,齐齐朝场中的望去。
“诸位请留步。”
穆清“哦”了一声,笑嘻嘻地偏首看凌飞。
凌飞看向穆清,不说话。
连续两日,四人一面朝内山推动一面搜刮,倒是寻到了十来棵沉香树,也挖出了两块沉香木,但奇楠倒是不见。莫说是黑楠,便是较为常见些的绿楠也未曾见到一块。
如许大的一只鹰,爪力足可抓起一头羊羔,且爪子锋利的程度也足可撕虎裂豹。
两个时候后,天气垂垂暗下,又走了小半个时候,孔祥寻到了一处宿营地。
穆清垂目冷静,不知在想甚么。
“此处湿度不敷,海拔也不敷,能成香,一定成楠。”沈霓裳道,“想要寻楠,我们只能朝内里走。”
姓薛的既然来了,明显是上头有人通风报信,此番这一问不过是明知故问。
沈霓裳既然充当了长辈,此时便一步迈出:“这位是薛二当家吧。”
沈霓裳悄悄一笑:“走吧。”
四人在这片林中安设下来。
吃完整理好,沈霓裳便回帐篷去安息,穆清三人在火堆旁轮番值夜,其他两人便用打坐运功代替歇息。
沈霓裳感受了下周遭的气暖和湿度,冷静预算了下此地的海拔:“直接朝内里走吧。”
“你――”凌飞刚说一个字,沈霓裳的目光就扫过来,凌飞一顿,穆清孔祥皆看向他,特别是穆清,眼底笑意四溅,一副非常讨打的模样,但凌飞已经开了口,此际如果停下不免显得更丢脸。
沈霓裳看向孔祥,还没说话,穆清已经在她身前矮下身子:“霓裳,我带你。”
沈霓裳想起甲一所言,说是那位黑罗刹传闻对男人极是讨厌,内心不觉一笑,伸手接过手札放入怀中。
孔祥取出早就备好的二百两银票递畴昔,那照本宣科的张二接过,把银票对着阳光照了照,方支出怀中。
凌飞瞥了穆清一眼,停顿一瞬,终究还是故作无事地淡淡问:“……姑姑现在食量见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