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雷球间隔约莫半寸之际,魔修使出一招“飞羽”,无形的剑意如同花瓣般铺洒开,将去势凌厉的雷球劈地四分五裂。灵力炸开的顷刻,魔修抖开身后的玄色披风,背过身去掩蔽。
“为甚么?”
她所担忧的事,到底还是产生了。
“我明白。”温竹点头,“阿锦,你的打算是甚么?”她方才说香香的仇有她,必不是单单为了安抚他所说的话。
“好,这个题目你能够不答。”锦凰面无神采,下一个题目却更加锋利,“那阿兰呢?你可有想过阿兰?”不给他回避的机遇,她持续逼问:“一旦你入魔的动静传回沧阆,你可替她想过,她该如何面对全部沧阆派?”
与他比拟,锦凰的神采可谓沉着得出奇,然抛出的话却锋利迫人。
黑袍男人缓缓转过身,抬起双手将罩顶的风帽翻开,帽檐线一寸寸上移,暴露一张熟谙的脸庞。
锦凰摇点头,“恐怕他还没有断念。先前,我偶然中撞见他正联络魔族旧部,企图卷土重来、重掌魔域。我想,只要给他一个机遇,他必能将南淭置之死地。”
“我别无挑选!”温竹神情冲动,“阿锦,我不像你具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哪怕再修炼几百年都追不上南淭。若想要报仇,我只能另辟门路!”
“南淭的气力仅亚于苻璃,且行事恶毒狡猾,你杀不了他的。”锦凰道。
他方才的行动,已经证明了她的猜想。
之前看着暖和的五官,现在却因为堕入魔道,眉宇之间皆染上了邪性和戾气。
锦凰沉默。
“阿竹……”
“更何况,未免惹魔族思疑,我已经废了沧阆派修为,现在一身的邪术又双手沾满血腥,沧阆派怎还能够采取于我!阿锦,我已经回不去了。”
“那你承诺我,不要莽撞行事。南淭的气力远在你之上,若没有周到的打算,切不成轻举妄动。”
锦凰站在不远处张望,指尖凝集着灵力,紫色雷电在此中“噼里啪啦”地游弋。
不过,奇特的是,对方意在抵抗,却未有打击的意义。氛围中颠簸的魔息也是透着古怪的平和,不似以往碰到的放肆且杀气腾腾。
面前的这个魔修,是沧阆派弟子,又或者说,曾经是沧阆派弟子。
温竹点头,“只要这一次我从这里活着出去,便能完整获得南淭的信赖,届时,离报仇仅差一步之遥。如果现在转头,前面统统的尽力将全数白搭!阿锦,你叫我如何甘心?”
是她太想他转头了,忽视了实在,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我,是其他沧阆派的弟子,你又当如何?”
“飞羽”,是统统沧阆派弟子入门必修的一招。
温竹的脸上浮起激烈的恨意,“我晓得。以是我入了魔,暗藏到他身边,尽力获得他信赖,而后再乘机刺杀他!”
“为甚么?”她拧眉又问了一遍。
成果,还是……
“南淭的狐疑很重,要得他信赖不易。”
他的魔息很重,可见修炼邪术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可面前这一幕,倒是全然反了过来。
“即便没死,也已经是丧家之犬,翻不起甚么风波了。”温竹还是兴趣了了。
是她低估了他对香香的情义。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锦凰拧着眉宇看他,没有再行动。
温竹的神采变得更加痛苦,以及对远亲mm的惭愧,“我不是个好哥哥,我对不起兰儿。可香香的仇不能不报……”
场面一时沉寂,香昀的死至今还是几民气中挥之不去的痛,于温竹是,于锦凰亦是。她从未有一刻健忘过香昀死时的惨状,可这并非是他入魔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