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霜回道:“不算顺利, 五户人家只要三户肯拿出一半家财来赈灾, 另有两户不肯。末将已按千岁之令将这两家人按发卖私盐罪拿到郡衙大牢去了。”

钟羡言简意赅地在信中写了他的近况与叛军那边的一些环境, 说话是永久不会超出朋友本分的恰到好处。末端提了一句,说是他有个朋友正在寻人,如果能够的话但愿长安能带他同业, 便利相互有个照顾。

“大寒天的,元大人怎还出汗了?不必严峻,此番你抓了盐匪,缉获这么多私盐,能够将官盐代价降下来些,账册上这么多采办私盐的人,叫他们把盐税补上,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这一旦报上去,那就是功在社稷,陛下会嘉奖你的。”

长安手一伸,问她讨得一把瓜子,道:“岂不闻水至清则无鱼?一旦水里没了鱼,我们这些垂钓的人,不就都得饿死了么?”

元华明合上账册,取出帕子拭了拭额上的汗。此次他算是听明白了,张沈两家买盐按斗,他元华明买盐也是按斗来买的啊。这外头兵荒马乱的,官盐代价年年在涨,凡是家里有点余财的,谁不想多买些盐屯着以备不时之需?他若不去审张沈两家,怕是下一个入狱待审的便是他元华了然。更关头的是,账册上既然有他的名字,证明他是晓得这些私盐估客的存在的,而他不但没有派兵缉捕他们,反倒还默许乃至放纵他们在本身眼皮子底下发卖私盐,这要给他扣个与私盐估客同谋的罪名的确不费吹灰之力。

“千岁大人,您这是……”他一时之间不能完整明白长安此举是何企图。

元华明显天是与龙霜一起行动的,晓得缉获了这么一本账册,只是还没机遇细看,现在拿在手里细细一翻,见不但张沈两家的名字在上头,本身的名字也在上头,脑门上不由冒出一层盗汗。

“捐献之事停止得还顺利吗?”长安坐在车里问她。

元华明:“……”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

“元大人能有此憬悟甚好。只是,内心可千万别想着捐出了这一半家财,待杂家一走便又从治下百姓身上搜刮返来。杂家一日不死,你就一日别给杂家出幺蛾子,毕竟有些事情,可一不成再,懂吗?”说这句话的时候,长安眼里完整褪去了暖和之意,本就清透的眸子目光一冷,便寒凉得像是要掉出冰渣子普通,冻得元华明一个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

长安“唔”了一声,这才带着龙霜等人扬长而去。

“元大人也不必觉着于心有愧,在杂家眼里,为富一方划一于为霸一方,这两家的人好好审一下,或许不必加上发卖私盐的罪名便够杀头抄家的了。元大人此举算是为民除害,而能为民除害的,都是好官呐,杂家有甚么来由不来保你呢?你说是吧?”见元华明愣愣的不说话,长安又安抚性地弥补一句。

元华明迎着长安来到郡衙后院大厅,见长安畏寒,还特地叫人点了几个炭盆过来。

“那就先去郡衙吧。”长安设下车窗上的棉帘子。仲春天了, 她白得似玉毫无赤色的手里还捧着个手炉。

“大龑律令,发卖私盐数量超越两升便是极刑,但是你看看这账册上记录的,张沈这两家买盐可都是按斗买的,一年买上个上百斗盐,别说吃了,便是把一家子都腌了,也用不了这么多盐。私盐估客是没交代这两家卖盐,但是这么多盐,你元大人就敢确保他们没有私底下卖出去个两升三升的?事关性命,他们自是不会主动承认,这不还是要靠元大人你细细地审嘛。”长安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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