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钟羡上了道治水的折子。这是道做足了功课的折子,将横龙江治水一事从方方面面阐述得详细而详确,看上去底子就不像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写的折子。男人也是有妒忌心的,朝上众臣,年纪大些的妒忌钟慕白有这么个文武兼修的儿子,年纪轻些的妒忌钟羡出身既好又有才调,没话找话叽叽歪歪,说钟羡这是纸上谈兵。

陶行妹看着他消逝在门外的衣袍一角,眼角泛湿地悄悄咬住了下唇。

钟羡游移了一下,道:“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恰好前次你让我给你探听的那件事陶行时传了动静过来。”

张竞华握着袖中那枚必定送不出去的安然符,展开眼悄悄道:“我本偶然于他,又凭甚么要他来疼我?至于策划,余生另有甚么可策划的,不过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罢了……”

慕容泓看了眼卷宗,就去了仁明殿。

次日,慕容泓下朝回到甘露殿时, 长安已经走了。掖庭丞来报, 说是毒害陶行妹的首恶找着了, 乃是宝林孟曦儿,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就这么的,钟羡顺利地得了治水都尉使这个差事,而赵枢因为丞相司直孟怀被弹劾,为着继任丞相司直的人选,不得不在治水都尉的人选上做出让步。

钟慕白也不与他们辩论,悄悄缓缓一句“那么就请诸位大人去横龙江身材力行吧。”一句话堵得世人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且不说钟羡本身能从兖州之行接收到多少经验,便是钟慕白,有前车之鉴在那儿,此番,该当也会为钟羡做好万全的安排,才会放他出去吧。

站在马车旁的丫环裁云恭敬道:“孙公子,我家蜜斯刚从天清寺祈福返来。”

“如不出所料, 明日朝上她父亲孟怀便会因为此事而遭到政敌的攻讦,她本人乃至她全部家属, 都将在这场风波中成为权力排挤之下的捐躯品, 即便她底子就不是此次投毒的真正首恶。”慕容泓端坐在太师椅上, 面色沉寂地看着陶行妹道。

孙捷浓眉微微一皱,正色道:“蜜斯谈笑了,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哪有你我忏悔的余地。既然蜜斯都能去天清寺上香了,想必身子业已大好,我这便归去让爹娘与岳母泰山商讨你我的婚期。日头渐大,蜜斯也莫在外头久留,尽早回府为是。”

这日上午,长安正在内卫司埋头办公,窗户被人敲了几下。她昂首,钟羡站在窗外对她笑了笑。

钟羡接了那信封,见她为本身策划得如此全面,心中打动,却又不好形于大要,情感翻涌半晌,终究也不过化作低低一声:“多谢。”

“是吗?”孙捷眯着眼,折起的鞭子敲了敲手心,道“我还当蜜斯有力与我结婚,倒故意来送不相干之人呢。”

陶行妹微张着嘴, 呆在那边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些水匪虽是行迹难测,但陶行时设了一个多月的伏,还是叫他抓着几个。但是还没等他审出个子丑寅卯来,韩王王浒派人来讲情,说那几人是和潭州久有买卖来往的盐商,让陶行时放人。你也晓得,现在陶行时受命镇守大半个云州,夹在福州与潭州之间,福州与别州环境分歧,自不必多说,若他再获咎韩王,日子就不好过了。我收到他的来信后,已去信叫他不要再管水匪一事,归正我此行也是去横龙江,虽一时半会到不了福州那边,但派人抓几个水匪也不算甚么大事,此事就交由我来做吧。”钟羡道。

钟羡点头,道:“本日便是最后一日来理事院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