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夕一向在察看清齐,见她身子微微晃了晃,晓得咏诗的话对她有所震惊,嘴角逸出一抹含笑。
“清齐姐姐实在是太客气了,瞧你年龄比我姐妹还大的几岁,今后还请姐姐多教诲我们才是。”咏诗和缀墨谦恭地回礼道。三人相互客气了几句,沐月夕的呵欠让她们记起了她们该奉侍主子睡觉了。
咏诗已经打散了沐月夕的长发,一边用梳子悄悄地帮她把头发梳顺,一边用心问道:“蜜斯,这位新来的姐姐是谁呀?”
咏诗悄悄叹了口气,扶着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换上浅紫色的富丽宫装的沐月夕,说不出的美丽敬爱,丫环们对着自家的主子赞不断口,沐月夕很安然接管了众丫环的阿谀。
缀墨领命去叫人,半晌后,就将秋禾和清齐带了出去。两个丫环规端方矩向沐月夕施礼存候,垂首站在一旁,静等主子叮咛。
沐月夕凑到咏诗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蜜斯,您筹算如何做?要奉告夫人吗?”咏诗问道。
已是初夏时分,天早早地就亮了起来。咏诗和缀墨领着小丫环们出去奉侍沐月夕起床。
沐月夕看了一眼秋禾,道:“清齐,一会,你把秋禾送到四蜜斯院里去,见了四蜜斯,言语间可别失了礼数。”
“蜜斯,给四蜜斯递话的人是秋禾。”咏诗趁着在屏风后帮沐月夕换衣服的机遇,凑在她耳边小声地禀报导。
“瞧我这记心,这位是清齐。是三公主送来的人,你们好好安排一下。”沐月夕一语双关。
咏诗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好让清齐听清。
清齐还没走出院门,就听到屋内传来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清齐微愕,沐月夕为甚么要将姐妹分歧的事,让她晓得?
“清齐,这是咏诗和缀墨,我这院子里的事,都归她们管,你有甚么不懂的,固然问她们。”沐月夕对清齐道。
清齐扶起秋禾,架着她往外拖。眼看两人就要出房门了,秋禾也不知那来的力量,猛地摆脱清齐的手,回身扑倒在沐月夕脚边,冒死地叩首,嘴里不开口地告饶:“大蜜斯,奴婢晓得错了,求大蜜斯给奴婢改过的机遇。奴婢晓得错了,求大蜜斯给奴婢改过的机遇。奴婢晓得错了,求大蜜斯给奴婢改过的机遇。”
沐月盈一句话没说,就将人收下了。堆着满脸的笑容满和清齐聊了几句闲话,又赏了她一个金钗,才打发她拜别。
沐月夕微愕,眉尖微蹙,又松开。这个秋禾是她身边的三等丫环,和小亚是沐家的家生子,在旁人眼中是个诚恳人,未几话,却没想到,会和小亚一样帮沐月盈递话。
秋禾含泪给沐月夕磕了头。又给咏诗和缀墨叩首,两人避开了,没有受她的礼。秋禾低着头,老诚恳实地跟着清齐去了沐月盈那儿。
沐夫人则含笑不语,杏眼划过一抹冷冽之色。拉过沐月夕的手,拍了拍,跟着沐晚谦出府门,坐着马车往南城门赶去。霍绮将从南城门出城,随伊隆回越国。
回了房,沐月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烛光亮亮,咏诗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包着丝帕,解开看过伤口,伤得不重,才放下心来。转头狠狠地瞪了操琴一眼,自是怪她没服侍好主子。
她想了一起,也没想明白,等她回到院中,沐月夕早已经带着缀墨和操琴去前厅了。她只能留在家中晒花瓣,那是咏诗安排给她的差事。
沐晚谦见她姐妹和睦,捻胡浅笑,没看出,这对姐妹之间已是暗潮涌动。
“姐姐对盈儿真好,盈儿真欢畅有个这么好的姐姐。”沐月盈笑得非常高兴,只是那双墨瞳里没有半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