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点头道:“《列女传》报告上古期间的奇女子,臣妾敬慕列女贤德。”
玉花骢踏过了花径,又踏在莲花金砖上,收回清脆的马蹄声,踏碎了月光琼瑶。
只是,潘佑潘大人还是称疾不上朝,动静传到后宫,嘉敏心有戚戚。
第二日,国主命人备下大礼,带着仪仗,与国后一起登潘府大门。
转过身,如释重负,“你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朕晓得该如何做了。”
因国后赈灾有功,仁慈爱民,母范天下,从奸商处购粮的佳誉早已在金陵城中传遍。
是时候窜改一下君臣干系了。
嘉敏见怪道:“香柔,你想劝本宫看书歇一歇,也用不着如许调皮的体例。”
国后重新获宠,成为宫中不争的究竟,红袖添香的乔婕妤再也不被召入国主身侧,就连温妃的瑶光殿中也大为萧瑟。
国主不觉得意道:“朕的国后本就是懿德贤惠,不消从这些圣贤书中取经。”
而在花圃一角的暗处,温妃浑身颤抖地谛视着这统统,神采是再也没法哑忍的怒意,在月光的映照下,惨白得吓人。
“官家,忠臣可贵,谏臣宝贵,君主只要体恤大臣,才气换来忠臣的倾慕帮手,臣妾想,闲居在家的潘大人已是多日未朝,此等贤臣闲居不消,实在也是太可惜了,官家何不效仿周公,顾庐礼待呢?”
卧在床上的潘佑听得国主一口一个“潘卿”,已有些动容,又听得国主提及煮茶论道,想起往昔与国主的倾慕订交,心下一片怆然。
嘉敏的撒花披帛胶葛着国主袅绕的青丝,腾云驾雾般,自人间奔向了蓬莱瑶池。
眨眼间已到了暮春非常,残花残落,却也是青青果实累累装点之时。
潘府简素,府中的人悉数迎到了门边,齐齐膜拜施礼,国主走入阁房,一边问向潘佑的宗子道:“令尊安好?”
国主负手而立,望着湖水中接天连碧的青绿荷叶思忖半晌,慨然道:“知我者,国后也。这些日子,朕的确是于心不安,朕的朝堂上没有潘卿,总感觉朝不似朝。”
午后的光阴,嘉敏斜斜倚在卧榻上,嗅着青梅轻涩香甜美的气味,听着清脆动听的鸟鸣声,闲闲翻动手中的书卷,不知不觉已垂垂入了迷,正看得不能移目标时候,面前俄然一黑,竟是被人蒙住了。
嘉敏并不介怀,淡淡笑道:“本宫亦传闻潘大人爱好烹茶,特带来了宣城县以西三百余里茶岩上所产的茶,此茶产于荒漠,冷静知名,潘大人学问赅博,还望大人喝茶以后许以茶名。”
比及主后拜别以后,潘子入内,按捺不住脸上的洋洋对劲,向父亲欣喜禀道:“父亲!父亲!您可真是短长,连主后也在百忙当中来看望你,这是多大的高贵光荣啊!儿子本日得以一见国后娘娘懿容,果然像是百姓传说的那样,仁慈孝和、淑雅端静。”
国主命人择了一处青梅和翠竹郁郁之处,构筑了一个小小的雪月榭,临水而建,筑成了一间温馨的书琴房,虽不似红罗小亭的奢糜埋没,倒也非常精美喧闹。
人在此中,既可操琴、喝茶、读书、垂钓,也可静卧此中,望水波上的洁白日鹅,或是赏树上晶莹如翡翠的青梅。
国主如有所思,正要推开潘大人的门,不想内里传来潘佑的数声疾咳,沙哑的声音从内里传来:“微臣染了风寒,室内浊秽,实不宜官家移步入内!”
见了他,嘉敏的心湖老是波纹的,心花也老是悄悄绽放。
国主打了个响指,一匹超脱白马飞奔而来,国主揽着国后翻身上马。
国主愣住了脚步,轻叹一声道:“既然潘卿不肯见朕,朕也就不勉强,潘卿还是好好养病吧,朕还等着潘卿与朕一起煮茶论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