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一件事,就是百件事、千件事,奴婢也会替娘娘完成。娘娘尽管叮咛。”
国后的话悄悄柔柔,分量不重,像是一朵轻柔的花瓣跌在了水面上,却惊得流珠心中惊涛骇浪。
国后乏力地撑住了额头,才站了小半会,她便感觉头晕目炫,身材乏力,干脆扶着垂花门坐了下来,有力而沉沉道:“本宫懿旨,明日你伴随官家一起去天沐温泉宫。别的的也都不必说了。”
流珠发觉到国后打量着本身,抬了头问道:“娘娘如许看着奴婢做甚么?”
流珠蓦地抬了头,神采大骇,心中几次缭绕着的只要一句话:娘娘如何晓得的?
国后微微一笑,扶了流珠起家,“不是不忠不义,是帮一帮本宫,国主正值盛年,是热血男人,如果对小妹念念于心,本宫在宫中如何还能活得下去?本宫做不了的,你便帮本宫去做。
她原觉得心机埋没得这么深,原觉得除了本身谁也不会晓得,没想到还是被娘娘给看了出来。震惊之余,脑海里一片空缺,很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流珠,你该明白,至心喜好上一小我的时候,不管如何粉饰也是粉饰不掉的。见到他时每一个牵绊的眼神;每一次他分开时,都会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每当他走近时,都会狂跳的心……”国后转过了身,目光迎上了流珠那震惊而惶恐的双目,“因为本宫也曾如此心悸过,以是本宫晓得。”
流珠受了国后之意,心中打动,拳拳说道:“国后待奴婢如姐妹,奴婢也不晓得上辈子做了甚么功德,竟能获得娘娘的如此看重,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也要酬谢娘娘的恩德。”
流珠不敢昂首,声音低若蚊声,“求娘娘饶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敢。”
国后轻叹一声,微微摇了点头,“流珠啊流珠,你也是圆融工致的人,如何到现在就胡涂了呢?”
流珠诚惶诚恐地推委着,“娘娘这是折煞奴婢,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怎敢利用?”
国后定定凝睇着流珠,流珠光亮白嫩的额头有美人尖,平增了几丝轻和委宛,她肤色白净,如若凝脂,虽算不上绝世容颜,可也明眸善睐,姿采娟秀,有着别于普通平常女子的清俊含蓄,胜却了后宫无数美人。
“替本宫侍寝国主。”
流珠唬了一大跳,忙要取出,国后却按住了她的身子,委宛笑道:“这簪子本宫还只在第一次面圣时弹奏琵琶时用过,现在本宫也用不着了,用在你头上倒是恰好。你的美,便似这白玉海棠普通,有着小家碧玉的小巧温良。”
国后的浅笑带了一份意味,将流珠带到妆台前,又翻开了嫁妆锦盒,将那枚白玉海棠细镂石榴簪子插在了流珠的发髻上。
流珠睁大了眼,抬着脸望着国后,又是错愕、又是不解,“奴婢……奴婢没有明白……”
“你若至心想酬谢,那就替本宫做一件事。”
国后惨白的脸上浮着淡淡的一层红晕,那是吃多了滋补之药闪现在脸上的症状,“你与本宫情同姐妹,打小就没有分开过,入了王府、进宫这些年,也经历了各种磨难。莫非这些都还称不上一支簪子的打赏么?”
国后负气地推开了她,又是一阵气促的咳嗽,微微喘匀了气,这才说道:“你也不消骗本宫,这些年来你就敢必定你从未对国主有过别样的情思?”
流珠伏在了地上,浑身都按捺不住地颤抖,头上的那枚簪子也像是接受不住似地,倾斜着要往下坠,她恳恳说道:“奴婢万死不辞。娘娘如果信赖奴婢,就请信赖奴婢,奴婢固然倾慕国主,但这份情意向来都只是深藏于心,奴婢向来都未曾妄图过能得了国主的宠嬖,更未曾想过……”她越说越感觉心悸,完整不知所措,只任肩头瑟瑟地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