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直到饯别酒半酣[第1页/共4页]

苏子澈道:“你奉告我为何跟宁国兵戈,我就奉告你我的表字。”徐天阁未料他如此说,微微一怔,笑道:“你真想晓得?”他见苏子澈点头,号召他近前,指着另一幅边境图,手指在上面一划,道:“这一片,几近满是戈壁,寸草不生。如果承平乱世,百姓们倒也能够自给自足,用自家的牛羊去换宁国的粮食茶叶等物,可近些年,因为年年要向宁国纳岁贡,很多百姓从敷裕变得瘠薄,拿不出多余的牛羊来调换粮食,只能饥一顿饱一顿……在宁国,读书为先,农次之,工再次之,贩子最后。而北黎百姓却将商贾视为上宾,只因商贾能把活命的粮食从邻国运来!你既是商家子,这些事情想必你都晓得。”他手指下移,指向西州和肃州,“这两城虽不大,却有着极肥饶的地盘,就算把城围起来打,城内的粮食也可保他们二十年无虞。”

苏子澈既惊且喜,脱口道:“当真?”不待徐天阁张口,他便当落地行了个军礼,道,“多谢将军!”再抬开端,倒是深深地望进了徐天阁眼里,笑问道:“将军明日出发,今晚可否能让我为将军饯行?”徐天阁点头道:“不要浪费就好。”

西州离长安甚远,固然只到仲秋,却与长安暮秋无异,春季的午后还是骄阳当头,却不像夏天那般闷热,只是这里的气候甚是奇特,夜间冷得人牙齿颤抖,午间却也能汗流浃背。苏子澈被人服侍惯了,此时身边无人照顾,老是摸不准冷热,见凌晨寒气逼人,就换上了丰富的秋装,哪知这会儿竟热得额上冒汗。

他挥挥手,似是要挥去面前恍惚不清的难过之情,下一刻,竟醉倒在地,睡了畴昔。

徐天阁朗然一笑,道:“我对你的知遇之恩,竟然只换得你一杯酒?”苏子澈偏头笑道:“酒中方见情义长,你如果不喝,我可本身喝了!”说罢竟真的不管徐天阁,将那杯酒灌入喉中。

待他一曲弹毕,徐天阁抚掌赞道:“这曲子甚妙,我竟从未听过,是你做的?”苏子澈笑道:“这曲源自长安,我只是一个附庸风雅的闲人。”他兀自倒了两杯酒,递给徐天阁一杯,另一杯本身饮了。这酒是军中独一的酒,极是辛烈,一口喝下如一团火入腹中,令他周身都暖了起来。

“若不是他不听军令,冒然追击,本日一战,也不会伤亡这么惨痛。”苏子澈冷声道,“肖永楠有勇无谋,本就难成大器,如果再不听军令……”他没有说下去,话中意义倒是显而易见,徐天阁眉头一拧,又展颜一笑,把话接了畴昔,“尴尬大用,也不是无用。”他指着墙上的边境图,岔开话题道,“你看这是甚么?”

徐天阁眼神突然变冷,身周几近漫起杀气,苏子澈一惊,脚下不自发地后退半步,左手按住了腰间佩剑。徐天阁回过神,瞧他的模样微微一笑,杀气顿时消弭:“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拿下西州城,不然百姓们的糊口只会越来越艰巨。”

徐天阁冷冷一笑,道:“宁国兵不及北黎,马不如北黎,却有一个智勇双全的君主――那苏子卿年纪也不大,即位也不久,可凭着他这么多年储君之位毫不摆荡,就能看出其不凡的手腕。”

徐天阁正筹办回中军大帐,见他仍如有所思地站着不动,俄然问道:“你想不想跟我一同归去?”苏子澈无妨他有此一问,一时愣住,顷刻间想到的竟是早已不记得模样的姐姐,他细细揣摩了一阵,好久才缓缓点头道:“将军厚爱,部属心领了。”他身上热得紧,说话便带了丝燥气,不似常日里清冷。徐天阁内心一动,又道:“你不是想回家?这几日便能够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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