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谁放离歌入管弦[第1页/共2页]

谢九叶忙打马跟上,一前一后同驰骋,未几时便到了灞桥,此处人多,且尽是些黯然销魂之人,映得两侧看惯了分袂的杨柳都显出些许哀意。两人不由得慢了下来,偶听得旁人哭泣不舍之声,竟惹起多少感念。

离京之时正值凌晨,长安仲夏虽炎热,凌晨倒是风凉可儿,他与书童谢九叶各自策马徐行,沿途看太长安的烟柳巷陌,看过城中冲弱的垂髫,看过妙龄女子遮面的团扇。

谢九叶猛地回过神来,倒没急着上马,反而迷惑问道:“郎君,秦王大老远地追过来,必定有一篓子话要讲,如何才说不到两三句,就这么走了呢?连个送别诗都没吟。”谢玄笑起来,“因为,统统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谢九叶更是不解,“秦王也没说甚么……莫非特地跑来,就是为了知会一声,陛下很正视您?您但是状元郎啊!……”

长安夙来晴多雨少,克日却不知为何连续十数日雨水,让原定蒲月初离京的谢玄不得不延缓了到差的打算,待得雨水初停,前些日子还穿戴的春衫已不得不搁置一旁,换上了半臂凉衫。

提起这事,苏子澈面上是毫不讳饰的对劲:“陛下总感觉我年纪小,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现在可算开了金口,让我出来源练一下。待我将来清算兵马,清除边疆,看他还如何小瞧我!”

谢玄温言点头道:“陛下曾说,‘为官择人,惟才是与,苟或鄙人,虽亲不消’*1,骁骑营威名在外,陛下将他们交给你,可见从未小瞧你。”苏子澈笑道:“我们一文一武,倒是军政两不误。”谢玄含笑不语,先前未见苏子澈时,想说的话太多,临到别时反而说不出口,沉默半晌,却听陆离俄然开口道:“殿下,时候不早,该归去了,也别担搁了清之出发。”苏子澈低声道:“这一别不知多久才气再见。”

谢九叶还在喋喋不休,忽见自家郎君已然扬鞭打马,转眼就蹿出去数丈远,留下一道烟尘轻扬,只得吃紧策马跟上,口中叫道:“郎君慢些!等等我!”

苏子澈又与他对饮了一杯,道:“我前几日同陛下提及你,听陛下之意,是要将你培养成朝廷肱股。”谢玄原不知天子此语,惊奇之下略一考虑,便知他虽有爱才之意,也多数是为使苏子澈欢畅,才早早许下这般好出息,不由笑道:“陛下厚爱,玄受之有愧。倒是听闻麟郎不日就要去骁骑营任职了。”

谢九叶见旁人皆有亲朋相送,依依不舍地牵着衣角,哭泣诉说离情,问道:“郎君此次到差,除了家人谁也没说,导致现下行至灞桥也无人相送,可悔怨了?”

谢九叶惊奇不已,转头见谢玄早已翻身上马,这才发觉本身失了礼数,吃紧也下的马来,向秦王施了一礼。苏子澈跳上马来,笑道:“今早听闻你要走,便去谢府找你,令尊说你已经解缆,我估摸着时候,想你应当还没走远,就来跟你道个别。”他说的轻描淡写,一身风尘仆仆却将他得知本身已经分开时的惶恐和盘托出。谢玄料是他担忧赶不及,马不断蹄地追了过来,心中歉意暗生:“是我不对,原该早些知会你。”

谢玄听他打趣,不由回顾笑道:“拜别最是伤人,何必……”言语戛但是止,心中沧浪瞬起,连声音都有些走调:“……相送长亭,听唱阳关。”谢九叶不知谢玄为何神采大变,茫然道:“郎君如何了?”谢玄并未看他,倒是自他身后传来一阵明朗笑声,他转头一看,陌上一阵轻尘,以苏子澈为首的十数骑奔驰而至,堪堪在他身边勒马而停,只听苏子澈笑道:“可巧赶上了,不然再想见一面,还得请旨去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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