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报,李怀义所部在苏格兰南部,遭受了狠恶抵当,李部苦战后攻占了因佛尼斯,阵斩八千,俘敌两万。马城面无神采将军报通报了下去,老将张翼亦眼观鼻,鼻观心做佛子状,吴三桂眉头却微微一皱。
吴三桂蓦地间警省了,忙道:“张帅所言甚是。”
却不了马城连看也不看,便夸奖道:“这一仗,胜的好。”
三言两句,直布罗陀港便又喧哗了起来,从各地征调的物质囤积在港口,真真是堆积如山。
“来!”
李怀义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才爬起来,领着他几十个年青勇猛的部下将官,挎着沉甸甸的战刀走了,王爷这一来,李部士气大振,竟仿佛注射一阵强心剂。瞧这架式,便如同一只只猛虎出笼,要去吃人。
“这真是,暴殄天物呀!”
“标下,给王爷存候!”
山呼声响彻云霄,港口里却冷冷僻清,到处可见倾圮的房舍,干枯的血迹,更增加了几分阴沉肃杀的气味。进了港口办公区,便更加血腥,一些尚未清理的尸身随便弃置一旁,李怀义心中便有些忐忑,恐怕王爷治他一个滥杀之罪。
厅中正闹腾着,亲卫快步走了出去,递上雨布包裹,火漆密封的军报。
三今后,百余艘战舰保护着补给舰队,扬帆起航,驰援远征舰队李怀义部。
“这不对!”
“起来吧,你军务繁忙,不必留此。”
“嗯。”
下首亲兵赶快告罪,军中男人又那里晓得茶道,这时,马城格外记念起家中精通茶艺的爱妾来了。
这几位都是疆场老将,阵斩八千,俘敌两万,这里头有多少英军,怕是要打个极大的扣头,都心知肚明。
一旁,盛装打扮的贵女胡安娜,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为了一壶茶折腾来,折腾去的,自是搞不懂这茶中之道。
马城竟和吴大帅争辩起来,各说各有理,胡安娜更是木然板滞,每一个字她都听的懂,却不知其意。
“准!”
马城的军靴,一脚踩在泥泞的地盘上,脚下一软,竟踩在柔嫩地毯上,大红色的地毯一起从栈桥摆设,延长到港口办公区。
一旁吴三桂亦微微一笑,说道:“下官更喜明前龙井,雨前上品,明前珍品。”
开城八年,六月间。
“阵斩八千,这,杀伤未免重了些。”
马城又一伸手,亲兵上前,将明黄色绸布包裹的领章,绶带递了过来。马城面带笑意,亲身给李怀义戴上新领章,两颗闪闪发亮的金星,代表着又一名大明军中新锐将领,冉冉升起了。年纪不满三十的中将官,众将皆为之动容,十数年后,这难道是大明海军新一代的海军总制。
吴三桂看的那几只军靴上,尚未干枯的血迹,眼皮直跳。
胡安娜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说她贵族出身,汉话说的不错,却还是一面茫然之色,听也是听不懂的。
李怀义与一众部下便松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瞧着马城的眼神便更加炽热了,仿佛被王爷夸奖了一句,统统的辛苦,战殁的同袍全都值了。
“万岁,万岁,万岁!”
马城将茶碗放下,温言道:“这春茶么,腐败太早,立夏太迟,谷雨前后,当时适中,嗯……这茶火候不到。”
“真是可喜可贺。”
“高处不堪寒。”
老将张翼下了船,瞧着这些用来铺路的地毯,心疼的直咧嘴,这么好的地毯拿来铺路,不是败家子儿么。不远处,却稀有十个年青将领急吼吼的赶来,领头的恰是李怀义无疑,英挺肃杀之气劈面而来。
苏格兰首府,因佛尼斯。
补给舰队到达了因佛尼斯港,一时候大明海军精锐,云集此地,因火线抵当日渐狠恶起来,明军停息了守势并进入短期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