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重围困的大群旗兵中,响起几声凄厉的汉话嘶吼。
绝境,四周八方赶来的明军马队,衣甲光鲜,在马背上买弄着高深的骑术,高低翻滚,立在马背上挥动着刀枪,收回野兽般的嚎叫声。大队明骑如一团团红云涌过来,靠近了便是一阵乱铳攒射。
马城滚鞍上马走停止辕,猖獗笑道:“代善,龟不住了么。”
一部虏军与张益的前营兵马搅在一起,混战,另一部代善亲率的五千余众,则被多量明军骑团团包抄在山城西北方向,只得当场防备围成两个圈子,背靠背在无遮无掩的郊野中,搏命抵挡。代善狼狈的站在圈中,一阵恍忽,看着明军自四周八方而来,兵马平生,十年前的旧事竟似近在面前。
“杀,杀尽明贼!”
这是由抚顺的地理位置决定的,跟着辽东计谋中间北移,更靠北的抚趁便顺理成章,成为辽东新的首府。
“降了,降了!”
“进兵!”
大地竟仿佛在颤抖,从四周八方赶到的明军马队越来越多,一波波冲上来放铳,围成一圈的旗兵一个个窝囊的栽倒。不远处,另有大队马队上马步战,也不布阵,便一队队的当场展开排着看似混乱,无序的散兵线,簇拥而至。代善天然不晓得甚么叫散兵线,只是觉着很纤细,心中惶恐。
半晌后,大刀,铁骨朵,狼牙棒,顺刀,斧头各种兵器落地,大半旗兵丧失了抵当意志,纷繁跪地。一排排明军大步冲进旗兵全中,将枪托一横狠狠砸下去,惨叫痛呼声响成一片,数千旗兵却不肯抵挡,蒲伏跪地任人宰割。一记记枪托砸了下去,一个个旗兵痛呼着栽倒,此时,朝阳东升,一轮红日在东方喷薄而出。
十年前,辽东之地,一员明将也是如此这般堕入重围,满心绝望。
卢象升已下一步赶到,正在协集结结各部马队围堵,氛围严峻。
“胜了,胜了,阿玛,我们胜了!”
郊野中铳声阵阵,硝烟满盈,升腾着,混乱的马蹄声震天。
第七百零三章 红日
“冲,冲,冲上去!”
一阵麋集的铳声过后,硝烟中,代善手中战刀叮的一声被打飞了,打断了,一个佝偻的身影被麋集的弹丸,打的满身绽放大大小小的雪花,打着转飞跌返来,脸朝下扑通栽倒,立毙当场。
猖獗的代善挥动着刀,老树皮普通皲裂的老脸上,带着猖獗的高兴神采,在潮流般涌到的明军面前,狂热的叫唤着。前后摆布绝望的护兵,旗兵惊骇的看着他,大家皆知大贝勒疯了,失智了。不远处,多量明军排着连绵不竭的散兵线,抱着铳,提着刀盾长枪,各种兵器大肆打击。
“跪地免死!”
那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整齐,很快盖过了奔腾的马蹄声,千万人整齐的脚步声,将让大地再次狠恶的颤抖起来。
砰砰砰!
代善残部,是辽东直至建州之地上,建虏以后一支成建制的抵当力量。
那佝偻老迈的身影发足疾走,身后却无一人跟从,但是他却茫然不知,神情狂热而又狰狞。
赫图阿拉火线,明军大营。
一队队明军涌上来列队,发铳,一刻钟后,旗兵成建制的抵当便崩溃了。五百步,三百步,两百步,一排排明军大兵压上,旗兵围成的圈中,代善俄然猖獗起来,发足疾走,举着护身腰刀猖獗的冲出圈子,踉跄朝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明军冲畴昔。
建州起家之地,赫图阿拉城下分红两个疆场。
刚逃出山城代善立知,他犯了这辈子最大也是最后一个弊端,各部明军便如同嗅到鱼腥味的猫,也不知从那里冒出来漫山遍野的马队,抢先恐后的飞奔而至。所部五千余众刚逃出不到十里,刚冲破数道堑壕的封闭,便被明军马队团团包抄在山城西北方,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