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八旗大营。
这些女真人起的名誉也太刺耳了,今后都得改名。
毛文义嗓子也吼哑了,立在关外破口痛骂起来,当年是哪个混帐东西,将这三道关碍修的如此险要,又是哪个混帐东西,连如此险要的天险都守不住。这个事情究查起来,就得究查到前辽东巡抚袁映泰身上。这道天险当年被袁大人弃守了,来由是糜费兵力,因而一句话便让给了建虏。
冰冷砭骨的泥水让贝勒爷惊醒了,这块巨石没有棱角,棱角都被磨平了,当年难道是埋在河水里的,环顾摆布确是河套无疑。影象逐步清楚起来,十数年此处应是一片池沼,水鸟鱼虾繁衍之地。
毛文义提着刀猖獗叫道:“冲,一战而下!”
马城一笑,苏子河又不比长江黄河那样的大江大河,几百里长的一条内河,水势又能大到那里去。再过几日比及鸦绿江,大凌河,女儿河等大小本地水系一起闹灾,那建州要地才是一片池沼,气候干旱这春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出半个月这大地又将变的一片干枯,这便是天然的奇异。
三十里外,托和伦河东岸。
第六百二十三章 鸟船
惊呼怒叫声中,济尔哈朗冲出帅帐,木然看着山洪众多将他的帅帐淹没了,才俄然记时这建州要地本来是山青水秀,水草丰美之地,倒忘了从何时起大地逐步干枯,暴露河床,成了现在这般荒冷气象。
一艘颀长低矮的鸟船上,毛文龙披着大氅站在船头,对着两岸山青水秀的风景指指导点,未曾想到这建州之地,竟是如此一番名胜。十万民夫挥动着镐头苦干了这些天,终究将鸭绿江水引进了建州大河的河道,连接了此处密布的大小河道,这条大河唤做托和伦河,鸦鹘关就在这条大河的上游西岸,数十里外另有一条大河,唤作索尔和河。
“四个时候,四个时候攻不下这道关,老子亲身冲上去!”
此时,鸦鹘关却俄然变的紧急起来,事关两万八旗精兵的退路。
八旗雄师虚惊了一场,躲在几处大水不及淹没的高坡上一众小辈嬉笑起来,明人打的是这类算盘,要用这刚没膝的大水,演一出水淹七军么,未免好笑,另有些性子跳脱的带着护兵,脱靴子下水到处捡些鱼鳖虾螃,生起篝火烤着吃。济尔哈朗却一言不发,躲进帅帐,未几时一队轻骑出了帅营,直往鸦鹘关方向而去。
哗啦,伸展的河水被一块巨石拦住,卷起漫天的水花,溅了济尔哈朗哈朗一头一脸。
辽东这个奇特的处所,山不高不低,天不冷不热,连闹水患都是不大不小的。
毛文义猖獗的号令声中,义州兵八千余众的主力赤膊上阵,叼着刀沿狭小盘曲的陡坡逃亡冲锋。这个要命的时候也不分嫡派亲信还是仆参军了,哪个进犯倒霉败下来的,便十足一刀砍了脑袋,首级挂在山坡下示众。短短半个时候内,已然稀有十颗首级高高挂起,此中多数是作战倒霉的朝将,此中另有一个义州游击。
关前,奇石耸峙,盘曲难走。
突袭得胜毛文义气的上蹿下跳,将一干朝将怒斥的狗血淋头,催促雄师全线建议猛攻,拿不下鸦鹘关十足没活路。
大水来的快去的也快,日上三竿时已然褪去了能力。
朝军也心寒了,大人连麾下亲信义州游击都杀了,这是动了真格的。毛文义在关前杀的人头滚滚,又开出重赏,破关者官升三级,赏银万两,良田千亩,贵女十人,豪宅一座,能开的赏格都开了出去,刺激的各部将领两眼发红。毛文义和他兄长毛文龙,都是没读过甚么书的浑人,老式兵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