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城手按刀柄,木然走进一处青砖大院,院中到处都是干枯的血迹,三进的院子没有半个活口。在此暂歇,不过量时卫兵在内里马棚里,找到一个大地窖,地窖里藏着十多口人,两位夫人领着后代,最也不过十一二岁,在地窖里躲了四五天已是痴聪慧呆,看到军兵方瘫软坐地。
两千余众暗藏在江边,雾气湿重,虽是快六月夜里仍有些酷寒,非是军纪严明的百战精锐,不成为之。两个妇人闲坐在地,七个孺子则大家睁大眼睛,大些的男童以手掩住小童的嘴,倒非常灵巧懂事。
马城调侃:“三进的好宅子怎得就是鬼宅了,阎王可管不了活人。”
斥候猫着腰进入镇子,很快打出安然的信号,两千残兵悄无声气进了镇子,却都木然,诺大个镇子空荡荡的不见半小我影,仿佛鬼域,多数民宅连大门都被卸掉了,氛围中似仍有淡淡的血腥味,街道上仍有干枯的血迹,也有好些光阴了。过未几时有人来报,四周几个渔村也都没人,连船也被收走了。
此时镇江出海口必定是伏有重兵,一头撞上去便是找死了。
丁文朝放了一箭,气急废弛道:“少爷,是汉军。”
喝彩声中,马城站在木筏上,看着残破镇江城墙上飞扬的明军旗号,命令登岸,进山,镇江有诈。幸亏两千人马在木筏上养足了精力,手脚敏捷,,猫着腰成群结队退回山里,所幸建奴不知东江镇动静,城头旗号应是东江镇灯号,而不是不知所云的海军灯号,想来是不知所谓了。
沿江而上,走未几远便找到一处大镇子,四周另有几个小渔村。
一日夜后,镇江在望。
那两个妇人方嚎啕大哭,言四五日前建奴来要船要马,要走了船却屠了镇子,家翁见机的早将媳妇后代藏在地窖,方得已幸免。
只看建奴追兵好多带伤的,头破血流的,便知伤亡不轻。
丁文朝不耐道:“看清了,我等是大明的兵马。”
在镇子里休整了两个时候,沿江而上,找到船便渡江入朝,从朝鲜出海会皮岛,应是最稳妥的线路。妇人孺子走不快,马城索性命人背着走,这几个幸存的都是人证,今后朝廷上打口水官司的时候,可请出来和品德君子们实际一二。
丁文朝忍不住嘀咕:“杀千刀的建奴。”
马城推开一个想要搀扶的亲兵,看着十几宽的河面,俄然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脑门上,逆流而下呀。
马城面色稳定,心说你杀建奴孺子的时候可也没手软,这是不成调和的民族冲突,只能用血和大炮来处理。苦等一夜,两批运送军需的船队颠末,却无从动手,建奴明显是学乖了,以重兵护送粮草。前面士卒几次按捺不住想射出火箭,都被营官喝住了,烧船轻易抢船难,火一起便是全军淹没之局。
马城侧目,丁文朝方恍然道:“这些鸟人是要兼并民宅,这是鬼镇鬼宅,这班鸟人也不怕阎王索命么。”
自镇江起兵便一向与汉军作战,辽东一地,降兵不知凡几,十几万汉军老是有的,俄然很悔怨那日在铁岭轰死了老贼怒尔哈赤。这对奸雄父子一个比一个难对于,以汉制汉,也不知那皇太极是如何想出来的,令人头疼之极。
天垂垂放亮,马城无法只得出兵,换个处所再躲一天。但是身处重围中,每躲一天都面对极大的风险,很快便会被发明,然后会被四周八方赶来的建奴围歼。只得派一些水性好的浙兵,抱着木头游过江,去江对岸的朝鲜找船,精通水性的实在太少,最后只要十几人游过岸。
安抚一番,丁文朝摸头道:“建奴为何不烧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