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赵良医当时说过的话。
“药刚拿返来,尚将来得及试。”谢奕说着,又补了一句,“这两瓶药代价不菲,谢某也不敢随便糟蹋了。”
朱高燧向来靠近朱高煦这个兄长,从小到大也最服他,被他一瞪,他那即将发作的肝火就像是被针扎破的皮球,刹时泄了。
想了想,谢奕从袖袋里取出两个小药瓶放在桌上,口中说道:“这是我娘从她手中买来的药,一瓶止血散,一名玉肌霜,传闻恰是当初给我用的药。”
“的确受过伤,赵良医能够作证。”谢奕口中的赵良医,恰是良医局里最善于医治刀伤的那一名,同时也是他受伤当日前来替他治伤的人。
他摸过了就收回了手,只是嘴里还在啧啧称奇:“谢奕,你这脸真的受过伤吗?完整看不出来啊。”
朱高燧神采一沉就要发怒,中间一向沉默的朱高煦却俄然抬眼,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谢奕一脸难堪,恰好对方是朱高燧,他就是再不肯意也不敢直接拍掉朱高燧的咸猪手。
那样的事产生一次就够了,如果再来一次,他都没脸让姜明华再救他。
“这……”谢奕有些踌躇,不晓得该不该说。
朱高燧一听还没试过,豪气的剑眉就皱了起来:“还没试过啊?那如何晓得有没有效?万一她在哄人呢?”
赵良医说,谢奕的伤口既深且长,又伤在脸上,就算幸运愈合了也会留下丢脸的伤疤,这辈子算是毁了。
“谢奕,你刚才说,这两瓶药代价不菲?”
谢奕听闻这话,神采刹时沉了下去。他抬眼定定地望着朱高燧,一本端庄地说道:“三公子,姜女人对谢某有再造之恩,是谢某的大仇人,她一点都不傻。”
他没有扯谎,只是决计坦白了一些东西。
许青将手臂搁在桌上,让谢奕、朱高煦、朱高燧都能瞥见上面流血的小口儿,然后他翻开止血散,谨慎翼翼地倒了一点上去。
“她会承诺的。”朱高煦不知想到甚么,脸上竟暴露了淡淡的笑容,“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卖力安排。”
“既然你信赖,那就尝尝!”朱高燧说着就要去抓药瓶,却被朱高煦抢了先。
“我信赖她,她不会哄人。”谢奕笑得有些无法,当初他就是没信赖姜明华的话才被流匪砍伤,几近这辈子都毁了。
赵良医亲身查抄过他的伤口,他到底有没有受伤,只要把赵良医叫来问一问就能晓得。
“你来尝尝,划个小口儿就行了。”
在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是姜明华将他救了返来,让他重获重生。
朱高煦没说话,目光却闪了闪。
朱高燧撇了撇嘴,姜明华仁不仁善他不晓得,贪财他倒是很必定!
朱高燧难堪地摸了摸下巴,前天传出动静后,朱高煦就派人把赵良医叫来问过,当时他也在场。
如许的止血速率的确是太快了,结果的确惊人!有了如许的药,何愁受伤后失血太多?
踌躇了半晌,他有了决定:“谢奕,你安排一下,孤要见见她。”
但是很快,他想起了谢奕刚才说过的话。
姜明华对他有再造之恩,他毫不会出售姜明华。
他抬手招来一个侍卫,恰是许青。
这也太不成思议了!
不对,这么贵的药跟抢有甚么别离?
朱高煦拿过两个药瓶,捧在手内心猎奇地打量。两个药瓶上都贴着一张小巧的黄纸,写着“止血散”、“玉肌霜”的字样。
朱高煦的神采也不太好,他本想多买一些,可这药实在是太贵了。
比如那块安然玉符,比如当时的那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