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无异状,有劳公子了。”我淡淡道。
而这一世,因为卫恒同宿世有了些不一样之处,她用来栽赃谗谄的诗帕事件反而让我同他干系更进了一步。
想来卫恒越是这般在乎我,卫华的心中便越是仇恨,她没法再操纵那些妾室来害我,便干脆使出她安插在卫珠身边的最后一名婢女,设下这个毒计,想要完整的毁了我,今后一劳永逸。
那湿婆香乃是无形有质之毒,须通过饮食之物入口方能见效。我自认在我掌中馈之下,府中当无特工,昨日的一应饮食之品均不会被人动了手脚。
采绿方才领命而去,卫恒便又走了出去。他只穿戴一件单衣,左腕上缠着块白布,面色有些发青。
“是,婢子不敢瞒夫人,您这药的药引是……是中郎将划破了手腕,滴了他的血到这药里。”
但是她仍旧不放心,怕我会有孕,生下卫恒的嫡宗子,以是送来了任姬和李姬这两个妾室,让我闻多了迷迭香,从而流产,落空了第一个孩子。
卫珠本来一心扑在韩寿身上,会同金乡郡主她们一道前来,是因为她身边的留香偶然入耳到金乡郡主同崔氏要来给我拜年。
“阿洛!”,他颤声道, “你这是……来人, 快去喊太医!”
他神采刹时沉下来, 似是不敢信赖我竟会将话说得这般断交。
比及卫恒不顾她的禁止,还是按着他的情意同我结婚,她之前的苦心安排便终究有了用武之地。
若不是用疼痛来临时压下那湿婆香的媚、毒,我哪能聚起些力量来给他那一耳光。
采绿忙应了一声,抄好了药方,仓促而去。
我抬起手, 擦去唇边排泄来的一抹血迹, “不消了,我只是咬破了下唇罢了。”
半晌后,采绿拿着那本《苇叶集》,也走了出去,“夫人,中郎将让我将这本书给您拿返来。”
“若你不是我的长姐,那里另有命在!从今今后,我不会再到这宫中来看你,也再不会帮你。你已经害阿洛落空了一个孩子,如果再敢伤她,别怪我不念姐弟之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夺了长姐最敬爱之人的性命,还望长姐此后好自为之!”
“夫人……”采绿俄然有些吞吞吐吐,“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略一踌躇, 我还是奉告了他, 他细细看过后道:“我这就将方剂抄下来,去命尹平抓药。”
并且,如果他还在乎我的身子,想要一向做我的药引的话,那他今后就得守身如玉,若我始终不肯同他圆房,他便得做一辈子和尚,连个子嗣都没有。而没有子嗣,后继无人,他又拿甚么去争世子之位。
而我也因宿世之鉴,不肯与卫恒同房,便不会有孕,跟着卫恒替我请来了仓公,及时发明了任姬所用香料之害,早早地便把那两个妾室遣送归家。
这一记耳光, 我是愤恚之下,使了浑身的力量甩出去的, 卫恒脸上立时显出清楚可见的五道红印子来。
以是,她千方百计地害了我的孩子。
卫华被他那一掌打得发懵,半晌才回过神来,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叫道:“你竟然敢打我?长姐如母!我们姐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竟然为了甄弗阿谁贱人打我?”
我扫了他一眼,“公子既然不肯意我晓得,又何必再问呢?”
受此掌掴之辱, 震惊过后, 他神采剧变, 不是大怒, 反而是惊骇, 仿佛看到了这世上他最惊骇之事。
那么,我因何而中了那媚、毒,便一目了然。
我此时早已没了半分力量,只得让采蓝一勺一勺喂我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