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便是卫珠的封号,我一听她也来了,便同卫恒说要去接待这几位女眷,辞职回内堂。

卫玟的这位新妇人如其名,生得娇媚娇娜,如春日枝头最美丽的一枝桃花。

她虽不肯说到底是何事,可一看她这副小女儿模样,我另有甚么不明白的,多数又是为了那韩寿。

卫恒朝荀渊一拱手,“伯昭, 多谢你记得我曾提及之事,本日为我请来先生。”

她本就生得好,再衣锦着绣,珠围翠绕,更是光彩夺目,明艳照人。

吴桢在一旁忍不住道:“子恒, 你先前不是总说想请公孙先生替你相面, 现在先生就坐在你面前,机不成失,还不快些请先生为你解惑。”

我话还未说完,崔妩俄然出声打断,“三嫂,传闻嫂子极擅琴音,我家子文动不动就说三嫂奏出的琴曲,是他听过最为动听的曲子。我亦素喜乐律,不知本日可否有幸,能听三嫂为我们弹上一曲?”

那位元吕先生眉清目朗, 身披羽衣鹤氅, 手拿麈尾, 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固然描述全然分歧, 却让我想起幼年时曾为我相面的刘公来,莫非这位元吕先生亦是精于此道。

我只顾想得入迷,忽听那元吕先生道:“请恕老朽抖胆,愿为夫人请上一卦。”

荀渊不过怔愣了那么一瞬, 随即便避过眼去,朝堂内诸人团团一揖道:“我来得迟了, 稍顷自当罚酒。子恒, 这位便是我经常同你提起的元吕先生。”

卫珠见我沉默不语,便自问自答道:“实在啊,那崔氏就是想比比看是你美还是她更美,她本来就喜好穿那些富丽的衣裳,本日为了来见嫂嫂,打扮的更是格外华贵呢!”

卫恒终究松开我的衣袖, 朝那人极其恭敬地行了一礼, “久慕先生大名, 恨不能早日得见, 不料本日竟能得先生降趾舍间,恒实是不堪之喜,还请先生上座。”

卫恒正要答话,俄然下人来报,说是鄢陵侯卫章佳耦、平原侯卫玟佳耦并金乡郡主及其郡马何彦,连同清河郡主一道,前来贺他升任副相之喜。

那后一句,我天然是抬高了声音同她说的。

我闻言不由蹙了蹙眉,对卫珠道:“父王夙来不喜豪华,崇尚简朴,一件家常旧衣能穿十几年,破了也不舍得丢,让姨母给他补一补持续穿,如果见到崔夫人这等作派,只怕会心生不喜。”

我在她鼻尖上悄悄一点,笑道,“既说想我,那如何这么晚才来给我拜年?”

半晌,荀渊转头看向卫恒道:“子恒,我如何俄然感觉,元吕先生是专为你和……和嫂夫人而来的呢?”

卫恒虽有些惊奇,仍恭敬道:“若蒙先生不弃,还请为内人也相一相寿数多少。”他说着,几案下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那先生仿佛明白贰心中所想,也不在乎,微微一笑道:“因为某位高人的原因,公子寿数仍为八十,至三十当有小劫,过则无忧也,可享天年!”

我点点头,莞尔一笑道,“我还从未吃过如此苦涩的西极石蜜,许是珠儿亲身喂我吃的原因。”

“嫂嫂你快尝尝,这石蜜不愧是西域来的,最是好吃不过,比外头那些铺子里卖的不晓得好上多少。”

莫非说卫恒在三十岁的时候也会有一个死劫?那他宿世呢?

“须知天机不成泄漏,夫性命格不凡,对此当多有体味。老朽所能赠与夫人的,不过是两个卦象,前者为否卦,后为泰卦,前后交叠,恰好是否极泰来。”

“珠儿,若我去劝说,只怕崔夫人多数是不会听的,你如果有机遇,无妨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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