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笑了笑,掩去眸底的阴云,“没甚么,只是一想到要从农忙变作农闲,不能再日夜劳累稼穑,有些愁闷罢了。”
我咬了咬唇,“我听人说,如果伉俪之间房\\事过分频繁,反会倒霉于受孕,不如隔上两三日再……”
“当真?”我欣喜道。我已有好久未曾见到姨母和珠儿,乍听很快便可相逢,天然大喜过望。
他现在虽做了天子,可期近位之初,便也同我约法三章,说是人前便罢了,只要我同他时,不准我喊他陛下之类的敬称,仍同先前那样,伉俪间平常称呼便好,如许才显得亲热。
卫恒点了点头,“朕何时骗过你?朕现在已即位为帝,总不好再让继母仍顶着个王太后的尊号,也当尊她为皇太后才是。”
卫恒看了看我, 这才道:“罢了,念你是初犯,朕临时分歧你计算。今后再不准让你姐姐烦心,不是要去温书吗?还不快走!”
若不是他用心偷听, 不让宫人通报, 明知他就在门外,我又怎会让岩弟说出背面那几句话来。也不知他站在门外偷听了多久?
实在这话并不是太医说的,而是温媪见我这些天每晚劳累过分,累得晨间老是不能夙起,且脖颈上总有些可疑的红痕,便忍不住委宛的提示于我。说是她暮年未入卫府,在另一户人家里做婢女时,女仆人亦是求子心切,一名走方郎中便是如许叮咛的。
见他又要在白日里混闹,我忙道:“别!为了能早得龙嗣,还求陛下临时别那么辛苦耕耘。”
卫畴在高平陵安葬不久,姨母便主动要求同儿子卫玟一道返回邺城,说是在那边住惯了,不肯久居洛阳,卫恒自是准了姨母所请,干脆将卫珠的夫婿韩寿也派到邺城去为官,让姨母和她剩下的后代们能够团聚在一处。
他整了整衣带,“刚想起来,从邺城又送来些奏报,先前忘了看。”
见他眸光有些阴沉,我只当他是不欢畅我回绝他的亲热,忙柔声道:“先前你素了那么久,好轻易才不消清心寡欲,我怎忍心当时候就同你说,束缚于你?”
卫恒念在她救我有功,想要赐她一所宅院并黄金千两、婢女多少,好让她保养天年。
一番唇齿交缠过后,他的眸中总算看起来有了些许暖意。
我当时只顾着欢乐,那里会晓得,我竟是欢畅的……太早了!
见岩弟被他这天子姐夫吓得缩头耷脑的, 神采都白了,我忙道:“阿弟方才将你这姐夫夸上天,一个劲儿地让我好生待你,如何不见你返来?偏赶在这时候返来, 偷听我们姐弟说话。”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欢乐的怔怔瞧着他,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卫恒脚下一顿,拧着眉道:“阿洛何出此言?”
他轻拍了拍我手,起家道:“朕另有事要忙,怕要费些工夫,不消等我一道用晚膳了。”
说罢,我倾过身去,主动吻上他微冷的薄唇……
是以我便不敢说是温媪提点于我,怕温媪被他在内心记上一笔,只说是从仓公的《苇叶集》里看来的。
因温媪平日保护于我,卫华已不若先前那样倚重这位从小奉侍她的傅母,受那白雀寺的女尼调拨,决意害我之事,全都是瞒着温媪的,就怕她如果晓得了,会同我告发。
我看着他小小的背影, 叹了口气, 上前替卫恒除下外袍,柔声劝道:“阿弟他说那些话, 也是为了我们好, 你可不准就此恼了他。”
想想卫畴关于宿世的阿谁怪梦,再看看现在,我只觉非常心安,这一世子恒终究不会因为谗言而逼死子文,让姨母郁郁而终,统统的统统都和宿世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