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凌波殿，见了卫婕妤母女以后，卫衍立即发觉出不对劲来：“本年是新年，婕妤娘娘应当欢畅才是，如何反而一脸笑容？”
格外开恩？
燕王瞄了皇太孙一眼，心中半嫉半恨地冷哼一声。
这一张嘴就是连续串的蜜语甘言，哄得皇上龙心大悦。看着最宠嬖的季子，眼中尽是宠嬖。
不过，这么显而易见的究竟，又有谁敢当着皇上的面直言？
此时，天气已经暗了下来。
徐皇后燕王母子暗中拉拢交友权臣，又在皇上身边下足了工夫，权势庞大令人咋舌。即便如此，也没能真正撼动太子的职位。
凌静姝如果真的进了椒房殿，到了徐皇后身边，无疑是一脚踏进了龙潭虎穴，岌岌可危……
当年绿珠在椒房殿里，何尝不是格外被正视受宠嬖？徐皇后要她性命的时候，何曾有过半点踌躇！
卫衍眼中闪过寒意，薄唇抿的极紧。
卫衍也不得不叹服，笑着谢了恩，然后辞职。
一向没有吭声的皇太孙，此时也上前一步：“皇祖父龙体有恙，孙儿放心不下，每日也进宫来伺疾，陪着皇祖父说话解闷。”
这也是太子最令人称道和恋慕之处。
卫衍上前施礼，太子随便地嗯了一声，快步走到龙塌边，一脸忧愁之色地看着皇上：“父皇龙表现在如何？”
天家无父子，皇室无手足！为了万人之上的龙椅，父子反目兄弟相残毫不希奇。太子和燕王之间，迟早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斗争。这场明争暗斗，不知要卷入多少人的性命。
他之前的预感公然没错。徐皇后底子没筹算放过凌静姝！
卫衍收敛心神，拱手应道：“这都是微臣分内之事，太子殿下这么说，微臣心中惶恐。”
“厥后如何样？”卫衍犹自抱着一丝希冀：“凌静姝是不是委宛地推让了？”
文武百官不敢细心盯着皇上打量，只晓得皇上龙体不适被扶着回了寝宫。太子等人当时离皇上比来，也只要他们清楚地看到了皇上面色蜡黄满额盗汗。
燕王睁着眼说瞎话：“父皇的面色确切比刚才好多了。儿臣看在眼里，也能放心了。”又一脸体贴肠说道：“父皇的龙体安康，关乎着大周朝的江山社稷万千百姓。请父皇必然要保重龙体。朝中大事有皇兄劳累，父皇不必忧心，只要放心养好龙体就是了。”
卫衍略一思忖，便抬脚去了凌波殿。明天是新年月朔，他也该去见见长姐和安雅公主。
这些都是做戏给人看罢了！
而他，在好久之前，就已经蹚进了浑水泥沼里。想保全性命，想安然脱身，就要细心策划。
卫衍心中蓦地一沉。
“当时那样的环境，我想拦也拦不住。”卫婕妤唏嘘不已：“话说的多了，也唯恐徐皇后不快。以是，只帮衬着说了几句。过了上元节，徐皇后就会召她以女官的身份进宫，还能带上两个丫环。也算是徐皇后格外开恩了。”
卫衍面色顿时变了！
凌静姝为甚么要主动承诺进宫？别人不清楚徐皇后的真脸孔，凌静姝但是一清二楚。明晓得这是刀山火海，她如何还敢来？
太子率先进了寝宫，燕王和太孙紧随厥后。
……
就算是东宫太子和燕王，也没这个胆量。
皇太孙眼角余光亮明瞄到了燕王不善的目光，还是不动声色。
说着，又笑着对太子道：“皇兄要操心朝廷大事，父皇这里，由我来伺疾照顾好了。”
甚么？
卫婕妤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既心疼又不舍：“阿衍，我晓得你心中喜好她，舍不得她进宫刻苦。可情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徐皇后既是张了口，就不会容她回绝。如果她本日在椒房殿里推让了徐皇后的美意，驳了徐皇后的颜面，此后的日子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