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一巴掌拍他胳膊上,啐道:“打小就数你心眼子多,没个端庄主张。”

“夺回六横城,报仇雪耻!”

“你讲明白,本将怎地就作下大恶了?”张勇的猎奇心全被挑起,一腔肝火便沉了下去,烦躁地瞪着徐中。

他一改方才的阴霾神情,黑黑的脸庞上尽是慷慨激昂之色,大手朝徐中的方向一挥道:“徐兄弟本日冒死切谏,真乃是豪杰胆色,不但无罪,还是大功一件!除赏银二两以外,另拨出一支百人队,今后就归徐兄弟调遣了。”

这么一想,徐中就更不乐意了,自发像个靠媳妇儿吃软饭的,当即说道:“韩大当家,你也别难堪了,一刀砍下我的脑袋,给这位好赖不分的张将军消消气罢!”

徐母也在围观的人群里,急得喊:“臭小子,你这是干吗?”

“娘哎,你关键死我。”徐中吓得从速捂住她嘴,闷着声道,“刀尖都悬我脑袋顶上了,要不那么说,他们能好好听我背面的话么?”

韩铮双眉舒展着,问他:“那些被抓的百姓呢?”

徐中抹抹眼圈,说得声泪俱下,世人一时都听愣了,摸不准这是啥套路。

张勇乌青的脸上写满怒意,伸手揪住徐中的领口,冷冷道:“这小子贪恐怕死,毛病军务,扳连那么多无辜百姓被害,我现在要拿他问罪,韩寨主应当不会禁止了吧?”说着掀起眼皮,扫了韩铮一眼。

他这一句话把大孟山各寨的人全骂出来了,众寨主神采顿时更欠都雅,他们部下那群当惯了匪贼的男人哪受得这类气,也呛啷呛啷地拔出刀来,嘴里骂甚么的都有。张家军世人纷繁转转头和他们对峙,两拨人推搡拥堵,相互喝骂,俱是毫不相让的架式。

“我有个事求你。”

世人被这声音震得一静,各式百般的目光望向韩铮、徐中和张勇他们。有个站在中间的张家军队正浓眉直立,呸地一声道:“韩寨主,欺负人不是这么个欺负法。你瞅清楚了,你的人到现在还挟着我们将军,要说闹,也是你们先挑的头。”

徐中不说话,头发和肩膀上撒了层金灿灿的阳光,过了半晌,他下定决计般道:“我想学武,你教教我罢。”

谁知韩铮跨前一步,斩钉截铁隧道:“人是韩某带来的,要问罪,也该由韩某来问。”

“您瞅瞅,宿阳城这么多的将士百姓,他们就不是咱的手足亲人吗?”徐中伸出只手,两面一翻,“手心手背都是肉,寒舍哪边您心不疼啊。”

徐中应道:“我记得了。”

话音一落,四周又响起低低的骂声。徐中却只是撇撇嘴,他挨过的唾骂白眼多了,从不把这些当回事。闻声城外声音渐消,他转头跟孙二威道:“三哥,你再上去瞧瞧,鲁贼撤走了没有?”

人群当即又喧腾起来,张家军的是心有不忿,大孟山的则是两处难堪,既不想矮人一头,又不肯意落个是非不辨的坏名声。

听他换了称呼,语气也带起几分严厉,卢渊奇特地转头,就见徐中收了一脸没端庄的笑意,两眼盯着本身,吵嘴清楚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敞亮。

徐中挟着张勇,在世人的包抄下,一步步沿着台阶走下城楼。举刀的兵士们便也跟着他步步后退,眼睛却死死盯着他的行动,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戒。

“好好好,我亲身盯着人做。”

张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阴着脸对韩铮道:“韩大当家,这就是你们大孟山的豪杰豪杰?人死鸟朝天,我们张家军可向来没出过这类软蛋。”

卢渊点点头,不知为何感觉表情甚好,过了半晌,忽听徐中叫了他一声:“卢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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