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要两千人,但军队能够征兵,只要若敖军还在,那便意味着荆长宁迟早有一日手中会有着一支所向披靡的铁军。更何况另有对他言听计从的易禾文逸云襄萧嵘……
丹雪的手脚一刹时冰冷,但她的面色尚显安静。
这世上如何还会有若敖军?
只见一青衫少年撩起营帐徐行行来,她的法度轻缓,很慢,像是超越了数载光阴,超出皑皑白骨,走过连缀血海。她走得很慢,却果断不移。
她的话音很轻,但很清楚,一字一句如清泉般宁和。
丹雪话音微凉:“荆长宁聚了四国,他部下的军队数量在你我两国之上,他要做的,定然是直接挥兵林国。你要如何应对?”
那是若敖军……
丹雪的手情不自禁地落在了耳边,那边缀着一颗精美小巧的粉色珍珠。
林蔚然抬眸问道:“镇静甚么?”
营帐以外忽地传来一阵喧哗。
“晓得了。”她说道,目光又四下望了眼,微微一笑,“那就如许定下了,详细攻防事件,我明日会详细奉告大师。”
荆长宁哦了声。
景华俄然想起当初喝醉了酒胡胡说话的荆长宁,她甚么都不求,她不要天下,她所求的,只是那酒后不竭嘟囔着的打林国。
她所求的,就像她方才指尖从林国舆图上抚过期所说的那句言辞……让它消逝……消逝……
景华眼睛斜斜翻向一边。
“这里,是林国。”荆长宁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长宁说甚么本公主就听甚么。”文逸信誓旦旦,仿佛忽视了荆长宁说的是甚么。
若敖军!
为首的人,是黎夏。
若羽国和林国联手,荆长宁的确再无翻身余地。
有些温馨,荆长宁沉默了一会儿。
几人跟在荆长宁前面,有些不解。
“因为楚国事我的家,林国让它消逝了,我就要让林国消逝。”荆长宁道,“这是因果,也是循环。”
林蔚然眉微动:“你怕了?”
两千将士重重跪下。
林蔚然的目光凝着,冰冷砭骨。
可这是与虎谋皮。
荆长宁的话音很清楚,几近是紧跟着荆长宁出来的景华听得一清二楚。
“丹王殿下说得有些事理。”林蔚然道。“给羽王的信函孤七日前已经收回,算算日子,若羽王成心,最迟本日下午便能到达临秋城。”
“羽王殿下到。”
“想家了吗?”荆长宁又是悄悄一笑,“我带你们回落雪原,回烨烨山,回花城,回楚国。”
更像是宣言,是一种信誓旦旦的承诺。
跪着的两千将士间传来压抑的哽咽声。
“林国加上丹国,兵力有一百六十万,而荆长宁手中的兵力有一百八十万。参兵力上来讲,孤的确是处于了下风。”林蔚然望向丹雪的目光蓦地一凝,“但如果孤没有记错,在云国大乱之前,丹王殿下应当去了趟羽国,见了羽王,其间产生了甚么,莫非不该该向身为盟国的林邦交代一下吗?”
“今后这类事就不消问孤的定见了,归正孤全然同意,问来问去费事死了。”他说道。
“诸位,我们让林国从九州上消逝。”她温温一笑,“好不好?”
景华回过神,狭长的眼眸里暴露笑意。
……
“连荆长宁都没有才气压服羽溪生,更何况孤。”丹雪话音一转,“不过林王殿下运筹帷幄,相必亲身走一趟,定然能压服羽溪生,入林国的连横之盟。”
跟着哽咽声,模糊而现一种燎燎的温度。那是血液燃烧的温度。
“景华,我承诺过你,我只要林国,这天下我不与你争。”荆长宁深望向景华。“何况,已经走到了明天,你没得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