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臻不敢冒然进入,便命他们出来查探,本身则策马在外等待。那列兵士顺次爬入洞内,才刚适应了内里的暗中,忽觉四周冒出刺鼻气味,正在犹疑之间,角落中蹿出一团火焰,瞬息间落地即燃,山洞中竟成了火海。
“追!”耶律臻决然令下,率着世人缓慢追逐。一地水花飞溅,马队如旋风般急卷朝前。北胤王派出的弓箭手虽身形敏捷,但毕竟不如马队敏捷,多数在奔驰的途中被耶律臻部下追上。有的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有的则被数名马队围歼致死,只剩下为数未几的一些弓箭手攀上山岩,在绝壁间仍在朝着耶律臻的马队开弓放箭。
“那你这里还留下多少人?”凤羽看着他道。
说罢,他将悬在岩石间的弓箭取下,交予了他:“我的宝刀已经给了凤盈,身边还剩这弓箭,你要用他好好庇护世子。”
呼尔淳接过弓箭,表情有几分沉重,回身便走向石洞的另一侧。
是耶律臻帐下的雄师闻讯赶来,堵住了来路。
北胤王猛喝一声,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挥剑横扫,将那人一剑封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如利箭般飞射在他脸上。耶律臻看准了这个机会策马奔袭而上,长鞭吼怒,重重击中了北胤王的脸颊。
天涯的积云越来越厚,残月已经落下,晨阳埋没于云层以后,只在偶尔间还暴露一角惨白。异化着雨丝的风吹过山林,繁密木叶翻卷涌动,埋没在山间的兵士们却还守在暗处,时候警悟着四周的景象。
禁卫首级带人反击,那些在山间的人更加显眼,不出一时便被射落摔下。此时耶律臻一眼望到前面为巨石讳饰的山洞,当即命人畴昔查探。兵士们冲向山洞,有人抢先进了洞口,见内里有火把闲逛,便大喊道:“这洞里有人!”
“世子快随我走!”廉州守备抹去脸上血痕,朝着凤羽大喊。凤羽却转头望着山谷方向,没有马上出发。当呼尔淳上前想将他强行背起的时候,从山那边的大道上,又涌来了多量的人马。
从山谷那边,又缓缓行来一队人马,耶律臻满脸伤痕,行在最早。在他身后的战马以后,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脸孔皆为污血所染,只能看得出模糊的表面。
“去把剩下的人调集到此,我有话要说。”他说罢,便坐了下去。
“你带走一半,我这里也另有两三千。”北胤王仓猝说罢,扶着呼尔淳的肩膀往前一送,“快走。”
“我从边关赶赴上京,你却派人在城门口成心刁难,如果我当时进了城,只怕早已被你抓入禁卫府了吧?!你做这些事情,只怕都是瞒着圣上吧?!”
世民气惊不已,禁卫首级望着那漂走的断木,道:“殿下,这独木桥想来是年久腐臭,还好刚才您没有上去!”
“王爷……”呼尔淳的嘴唇微微颤栗,望着阿谁被拖在马后的人。
雨点越来越密,打在兵士的盔甲上,也打在石洞前的岩石间。会聚的雨水自山石裂缝中往下贱淌,垂垂堆积为潺潺溪流。而在那远处,河道水势越加湍急,飞溅的浪花拍打着峻峭的两岸。山道间有一列人马冒雨赶到此处,耶律臻的战袍上尽是泥沙,身后的禁卫首级道:“殿下,寻了一夜都没找到萧凤羽,我们还是先回营地去吧!”
耶律臻挥臂高呼,与禁卫首级兵分两路朝林间包抄而去,林中的弓箭手却挪动敏捷,比及他们赶到之时,只见草木动摇,伏击之人已经退散。
北胤王长剑在手,顷刻间劈开雨帘,如白龙般奔卷而出。身后兵士亦如猛兽般扑向禁卫军队。
北胤王沉声道:“太子殿下,你从上京追击我至此地,是真不给萧某辩白的机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