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拿话来哄老子,别做梦了,没见着圣旨,老子啥供词都没有。”纥干承基今后缩了缩身子,满脸子不信地说道。
“且慢。”就在李恪筹算让衙役们上前让刘七按指模画押之际,房玄龄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刘七,本官问你:尔可曾认出屠庄之人是何方崇高,又有何为凭?”
“也好。”李恪没再多客气,笑了笑,一挥大袖子,抢先走入了刑部大堂,房玄龄扫了李贞一眼,默不出声地跟了上去。
“谁说本王要杀你,呵呵,恰好相反,本王筹算救你一命,不就是张免死圣旨吗?有甚大不了的,只消尔说出谁是主谋,本王自会给尔免死圣旨。”李贞便说边切近了纥干承基的身边。
孤证不立,这个事理李贞天然是清楚的,可李贞更清楚的是若真遵循房玄龄的体例一步步走将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内心头暗自将房玄龄好一通子臭骂,却也不得不开动脑筋,紧赶着想体例应对,幸亏李贞脑瓜子好使,不过半晌,便已想出了个变通的体例,这便笑了一下道:“房公所言有理,不过本日乃是初审,可先将刘七的供词存档,并着刑部文,令京兆府相干职员明日带相干文档一并到案,再去碾庄实堪也不迟,再者,现在另有纥干承基未审,本日先将碾庄一案押后,先审明纥干承基之案可好?”
“威……武……”半晌以后,在衙役们的呼威声中,身带桎梏的刘七被两名衙役押了上来,摁倒在了堂上。
“不错,可……”刘七不明白房玄龄为何会有此一问,忙开口要解释,却未曾想李贞先抢过了话头道:“房公,小王那日得知刘七重伤,曾赶到刘七之藏身处,那匹缉获来的战马小王也曾见过,确是东宫之物无疑,此马现在也已转到了刑部,如果房公不信,能够当场考证。”
李恪被纥干承基的放肆气势冲得一愣,回过神来,顿时大怒,猛地一拍惊堂木道:“猖獗,尔安敢吼怒公堂,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本王就不信尔能抗得住大刑服侍!”
来了?没错,都来了,不管是吴王李恪、越王李贞还是宰相房玄龄几近在同一时候到了刑部衙门,便是连落轿的时候都相差无几,所分歧的只是大家的神采罢了——吴王李恪是满脸子轻松舒畅的笑容,显得分外的儒雅;越王李贞则面沉如水,安静得出奇,任是谁也没法从其脸上瞧出一丝的颠簸;左仆射房玄龄虽也沉寂得很,可那微微皱着的眉头,却泄漏出其内心的模糊不安。
李恪当年之官时也没少断过案,却从未曾见过似纥干承基这等放肆人物,顿时被纥干承基一通子臭骂气得眼冒金星,气得一把抓起桌上的押签,狂怒地往地上一掷,大声断喝道:“打!再拖下去,重重地打,打到他开口为止!”
纥干承基放声大笑起来道:“哈哈哈,请便,打死了最好,老子本就不筹算活了,打罢!”
“房公,八弟,父皇仅给了旬日的刻日,时候上是紧了些,不知二位可有甚好主张,无妨提将出来,我等也好一并切磋1、二。”才刚在刑部大堂坐定,李恪便有些子迫不及待地看了看分坐摆布的房玄龄与李贞,一副探听的模样问了一句。
“小王见过房公,这案子能有房公主审,小王也能偷个懒的了。”李恪一下了肩舆,缓慢地走到房玄龄的身前,笑呵呵地拱手为礼道。
“也好。”房玄龄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点了点头道:“非是下官信不过殿下的证词,只是兹事严峻,还是细心些好,那就看看那匹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