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百户先前得了百里涛的布袋,早已偷偷看过了此中的内涵——小半袋子珠宝,足足稀有百贯的代价,这会儿内心头正美得冒泡呢,再一听百里涛说得如此客气,更是镇静的很,哪还会去重视那三名不起眼的亲卫是不是原装正版之货,眯缝着眼,陪着笑道:“百里将军客气了,部属只是尽本份罢了,当不得百里将军嘉奖。”
白凝叶这么一走,那利纵有百般计算也没了何如,只能是在心头暗骂白凝叶的老练,再一看大帐里诸将还都傻呆呆地站在那儿,更是气恼万分,顿了下脚道:“尔等没闻声陛下之命么,还不快去筹办!”一起子呆愣着的将领们这才回过了神来,各自躬身施礼,退出了中军大帐,各自归营不提。
胡涂啊,胡涂,唉,怎地如此暴躁!眼瞅着白凝叶与白素心已是完整闹翻,措不及防的那利顿时心头大急,在他看来,白凝叶要篡夺军权固是必定之事,可也犯不着与白素心当场翻脸,完整能够先好言安慰一番,先将白素心稳住,待今后再渐渐清算不迟,实无需求闹到这般势不两立的境地,现现在刀子都拔出来,再想和缓已无退路矣,到了这个份上,那利除了在心中痛骂白凝叶老练与浮滑以外,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清算残局了。≧
白素心久在朝堂,历经三朝,又怎会不知王位争夺的残暴与血腥,遐想起白日与白凝叶、那利之间的抵触,对百里涛的话已是信了7、八分,只不过他想不明白百里涛为何要冒着生命伤害来救本身,故此并没有急着答话,而是猜疑地看着百里涛,等着他的解释。
“七哥,喝碗茶,安息一下罢。”就在刘七想得出神之际,一名身着粮曹参礼服饰的军官端着碗凉茶,很有些子风韵出色地走上了小高台,立在刘七的身后,柔声地问了一句。
“老夫无罪,老夫不走!”白素心没想到百里涛会如此说法,一时候没法鉴定这究竟是不是那利等人设下的骗局,板起了脸来,沉着声道。
“大将军,您不走就迟了,末将已得知切当动静,明日雄师出征以后,有人要对大将军下毒手了,大将军还请三思啊。”百里涛紧赶地接口安慰道,固然声音压得极低,可语气中的惶急之意倒是透露无遗了的。
刘七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之下,满演武场的官兵们全都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个东倒西歪,弄得刘七难堪万分,刚想沉下脸来喝叱一番,突地瞅见人丛中走出一群军官,为一人恰是王府长史莫离,顾不得再管那帮子很有些自猖獗的官兵们,忙跳下了小高台,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大声道:“莫长史,您如何来了?”
戌时正牌,天垂垂地黑了下来,但是,三里湾的龟兹大营里倒是一片的繁忙,不管是刚从万贺城调来的两千兵马还是大营中本来就有的万余劲卒都在严峻地清算着行装,筹办明日一早的急行军,全部营地乱哄哄地,到处是来往繁忙的各营将士,唯有靠近大营西北角的一处小堡垒倒是一片的死寂,除了十数名来往巡查的披甲军人的脚步声与铁甲的摩擦声以外,再无一丝旁的声响,不消说,这里就是看押前大将军白素心的地点。
满虎帐中能称呼刘七为“七哥”的也就只要一人了,那便是被越王李贞特批参军为东线唐军总后勤官的曲飞烟,至于越王李贞为何要如此,刘七虽模糊猜了出来,却不敢有所表示,常常面对着曲飞烟的柔情,刘七老是显得有些子手足无措,此时也是一样,一听得曲飞烟号召,刘七额头上的汗水之流顿时加快了三分,略显得有些子生硬地扭过了头来,一张黑脸上竟暴露了丝羞怯的笑,憨憨隧道:“没事,我不累,天热,曲、曲参军还是,还是回营安息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