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李治如果能真儿个地就此完整雄起,不管是苏勖一边的官员们还是诸遂良,都毫不会欢迎的,无他,诸遂良之以是挑选支撑太子李治,天然不是看好了李治的才气,恰好相反,所看重的是李治的软弱与无能,这里头的心机实在跟长孙无忌是一模一样的——诸遂良能踏入朝堂靠的是其父褚亮的恩荫,但是能入得了李世民的法眼倒是出自魏征的保举,只不过诸遂良却一贯与长孙无忌走得很近,虽谈不上是长孙无忌的虎伥,但是彼其间倒是兴趣相投,特别是在搀扶李治上定见分歧,都瞄着李治软弱可欺的庞大“上风”,真如果李治能硬得起来,只怕诸遂良在搀扶李治上就不会如此之主动了,当然了,此时情势危急之际,诸遂良还是很需求李治的雄起的,先前李治一飙,诸遂良吃惊之余倒是暗自松了口气,可没想到才一会儿工夫,李治竟然又软/下去了,顿时便有些子急了,赶快出列道:“殿下息怒,老臣等去处有亏,实是一时忘情之故,乃至君前失礼,请殿下惩办。”
怪事年年有,本年特别多,眼瞅着千年松包蛋竟然也会雄起了,满殿大臣还真是看傻了眼,一时候都没反应过来是如何回事,看向李治的眼神里天然也就尽是诧异与迷惑,一个个眸子子都瞪得浑/圆非常,那架式顿时就把始作俑者给吓住了——兔子急了是会咬人不假,可兔子终偿还是兔子,只不过是只食草植物罢了,哪有能够似豺豹那般将嗜血当家常便饭,李治这一辈子还没这么被群臣们瞪视过,这才刚威风了一把,转眼间就乱了阵脚,口中嘶嘶艾艾地不知叨咕个啥子,可儿却软塌塌地坐了下来,再无先前放声大吼之际的彪悍。
“尔等,尔等……”李治长这么大,还真没被群臣们如此这般地逼迫过,一时候心慌意乱,口中呢喃地不晓得该说啥才好,可他毕竟不是傻子,自是晓得诸遂良倒不得,一旦诸遂良倒了台,别说刘铖一案审不下去了,便是他本身这个太子之位只怕也要坐不住了,值此被逼到了绝壁上的境地,李治万般无法之下,只好咬着牙道:“诸位爱卿曲解了,诸大人非是私行行事,此事乃是本宫之手谕,非关诸大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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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遂良虽是东宫一系的最高官员,不过他却不是东宫一系的精力魁首,真儿个对东宫那些低品级官员有号令力的是裴鸿绪,故此,诸遂良虽出言表了态,可东宫一系的官员们却都保持着沉默,而是将目光聚焦到了裴鸿绪的身上,等着裴鸿绪拿出个准主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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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愣愣地看了萧瑀好一阵子,满脸子的难以置信状,实是不甘心好不轻易才整出来的大好局面就这么被萧瑀给搅黄了,可要他出言反对,一来是没个合适的借口,二来么,也真怕了老萧同道那张大嘴,生恐自个儿一不谨慎说错了话,被老萧同道“义正辞严”地怒斥一番,倒是不值当,嚅了嚅嘴皮子,到了底儿却还是没敢出言,只好将求救目光转向诸遂良、裴鸿绪,希冀着这两位大臣能出面与老萧同道打打擂台,只可惜那两位现在也正在傻中,愣是对李治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这两位大佬都没吭气,东宫这一头天然也就没有旁人敢出头了,至于魏王一系的官员么,现在全都将目光投向了苏勖这个主心骨,在苏勖没开口之前,大师伙自也不会表啥态的,因而乎,满大殿就这么诡异地静了下来,跟先前的喧闹反差之大,实在令人惊奇万分的。
“殿下,臣等觉得裴少卿所言有理,乃老成谋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