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彦明手软的几近要从李丹若身上滑下来,李丹若伸手握着他的手,姜彦明看着李丹若勉强笑道:“没事儿,必然没事,我们家,能有甚么事?”

“我不能回李家,我们是伉俪,一体同命,你从速去威远侯府,我回家看看,这事也得和太婆筹议筹议。”李丹若低声道,姜彦明怔了怔,俄然用力把李丹若搂在怀里,只搂的她几近喘不过气来,姜彦明松开李丹若,带着丝哽咽低低道:“结婚到现在,你总远着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姑父怯懦怕事,树叶落下都怕砸头,又续了弦,这事,不必然能成,我送你归去,现写份休书留你手上,若事有不协,也不至扳连了你。”

姜彦明机警灵打了个寒噤,看着姚德庆呆傻住了,姚镇江今后退了两步,跌坐到椅子上,一只手捂在额头,重重叹了口气,姜彦明半晌才缓过口气,看着姚镇江,艰巨的开口道:“前两天,都城有一股流言流言,说我过继给姑母了。”

正院灯火透明,却一片寂静,李丹若急步进了正屋,屋里挤挤挨挨都是人,听到声音,齐齐转头看着一身寒气的李丹若,李丹若仓促曲了曲膝,算是见了礼,去了大氅,几步转进东厢,东厢炕上,程老夫人神采青灰,笔挺的端坐在炕上,炕沿上坐着大老爷姜奉德和二老爷姜奉义,大太太梁氏和二太太周氏一左一右站在炕前,炕前扶手椅上,三太太廖氏头发狼藉,软倒在椅子上,失神的抽泣着,大/奶奶赵氏和四奶奶唐氏一左一右,一站一蹲在廖氏身边,满脸悲凄,泪流不止,二爷姜彦书、三爷姜彦志、六爷姜彦承、七爷姜彦道在炕角或站或坐。

“别吵!”姚镇江被儿子摇的头晕,脸苦一团,往下拂着儿子的手:“这是大事,敬王爷说是谋反,那是大罪,今早晨围上的可不但一家,万一……”“姑父,过继的讹传在前,都城诸人十有八九信觉得真,侄儿媳妇已经回府和太婆筹议,求姑父帮一把,侄儿能脱出大难,也好想方设法救援百口,如果姜家一起陷进监狱……求姑父看在先去的姑母面上,救救姜家!”姜彦明跪倒在姚镇江面前,叩首不已。

“那你呢?”

内里站满了一身玄色劲装的虎威军,灯笼火把照的四下透明,李丹若摆布看了看,一眼望去都是黑衣虎威军,没等李丹若看明白了,姜彦明跳上车,脸上白的没一丝赤色,没等他坐稳,车子就今后急退去,姜彦明表示李丹若噤声,车子退了十几步,一声鞭响,又猛往前冲去,姜彦明伸手搂了李丹若,俯在她耳边,声音颤抖的低低道:“说是抓捕谋逆之人,闲杂人等躲避,围的,象是我们府上。”

巷子外不远外,站满了黑衣虎威军士,不远处的姜府大门口,黑衣军士举着火把,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府门,大开的府门口,背动手站驰名亮甲将军,姜彦明紧紧搂着李丹若,两人紧靠着巷壁,谨慎的看了一会儿,见没甚么动静,正要回身归去,只听到府门里传出一阵凄厉的哭叫声,亮甲将军萧洒的甩了下大氅,小跑下了台阶,大门内,三老爷姜奉礼,大爷姜彦宏、四爷姜彦庆、八爷姜彦英被推搡出来,三老爷姜奉礼被推在最前,边走边冒死扭头看着前面,面庞扭曲叫唤着,却听不清喊的甚么,姜彦宏连连被台阶绊倒,两个军士架着他拖下台阶,姜彦庆拉姜彦英,象是在安抚他,大门里,三太太廖氏扑出门槛,又被几个婆子拉出来,再扑出来,又被拉出来。

李丹若摇了点头道:“你去威远侯府,我归去,我们也别想太多,尽人力,且听天命吧,如果姑父不肯,你先偷偷躲起来,若要用钱,你去寻沈嬷嬷,我存了些银子在她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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