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去威远侯府了。”李丹若看着程老夫人,声音平和的答道,程老夫人怔了一瞬,转头看着周氏叮咛道:“你扶三郎媳妇归去歇着去,劝劝她,志哥儿媳妇带mm们归去歇下,你们哥几个也先归去,不要慌,能有甚么大事?归去吧。”

姜府大门外,守门的军士传闻是姜府五奶奶返来了,当即让开路,放车子出来,李丹若的车子顺顺铛铛进了二门,二门里当值的婆子在车前放了踏步儿,李丹若下了车,也顾不得理睬那些惊魂不定的婆子们,带着豆绿,径直往正院急赶过来。

程老夫人直盯着李丹若问道:“你如何返来了?没看到内里?五哥儿呢?谁让你们返来的?”

“我不能回李家,我们是伉俪,一体同命,你从速去威远侯府,我回家看看,这事也得和太婆筹议筹议。”李丹若低声道,姜彦明怔了怔,俄然用力把李丹若搂在怀里,只搂的她几近喘不过气来,姜彦明松开李丹若,带着丝哽咽低低道:“结婚到现在,你总远着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姑父怯懦怕事,树叶落下都怕砸头,又续了弦,这事,不必然能成,我送你归去,现写份休书留你手上,若事有不协,也不至扳连了你。”

周氏承诺一声,哈腰扶着廖氏低声劝道:“你且放宽解,三老爷他们吉人天相,必然平安然安,先归去歇一歇吧。”赵大/奶奶和唐四奶奶也忙上前扶起廖氏,梁氏小声的劝着世人,又低低的交代了吴三奶奶几句,吴三奶奶和二奶奶苏氏带着众女人,姜彦书等人跟在背面,见世人退出正屋,程老夫人指了指炕前扶手椅,对李丹若道:“你坐,五哥儿去威远侯府有甚么筹算?”

李丹若抬手按住姜彦明的唇:“从速去吧,让豆绿跟我一辆车,你坐前面一辆车去。”姜彦明点了点头,伸手紧搂住李丹若,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回身跳下车,半晌工夫,豆绿抖动手脚爬上车,李丹若掀帘子叮咛了车夫,调转车头,不紧不慢的往姜府归去。

正院灯火透明,却一片寂静,李丹若急步进了正屋,屋里挤挤挨挨都是人,听到声音,齐齐转头看着一身寒气的李丹若,李丹若仓促曲了曲膝,算是见了礼,去了大氅,几步转进东厢,东厢炕上,程老夫人神采青灰,笔挺的端坐在炕上,炕沿上坐着大老爷姜奉德和二老爷姜奉义,大太太梁氏和二太太周氏一左一右站在炕前,炕前扶手椅上,三太太廖氏头发狼藉,软倒在椅子上,失神的抽泣着,大/奶奶赵氏和四奶奶唐氏一左一右,一站一蹲在廖氏身边,满脸悲凄,泪流不止,二爷姜彦书、三爷姜彦志、六爷姜彦承、七爷姜彦道在炕角或站或坐。

李丹若摇了点头道:“你去威远侯府,我归去,我们也别想太多,尽人力,且听天命吧,如果姑父不肯,你先偷偷躲起来,若要用钱,你去寻沈嬷嬷,我存了些银子在她那边。”

“我得从速归去看看,或许……我先归去看看,总得想想体例。”

“别吵!”姚镇江被儿子摇的头晕,脸苦一团,往下拂着儿子的手:“这是大事,敬王爷说是谋反,那是大罪,今早晨围上的可不但一家,万一……”“姑父,过继的讹传在前,都城诸人十有八九信觉得真,侄儿媳妇已经回府和太婆筹议,求姑父帮一把,侄儿能脱出大难,也好想方设法救援百口,如果姜家一起陷进监狱……求姑父看在先去的姑母面上,救救姜家!”姜彦明跪倒在姚镇江面前,叩首不已。

“三伯父他们……我和五郎都看到了,内里现在还团团围着,只怕这事……不善,前儿不是有流言,说五郎过继给姑母威远侯夫人了,就是打的这个主张,总要先脱出来一个,才幸亏内里设法摆脱。”李丹若直截了当的答道,程老夫人脸上闪过丝异色,忙转头看向大老爷姜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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