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杜酉阳、淳于英向来与他交好,均是双目赤红,挥动兵器扑向铁木黎。
空的一声,劲力相接,乐之扬摇摆后退,小臂袖袍分裂,暴露一道血痕。铁木黎一步跨上,并起右手二指,作势向前点出,冷不防乐之扬后退途中右脚崛起,一记“晨钟腿”直奔他的小腹。
“铁木黎!”楚空山一声断喝,他早已到了,但是自顾身份,先叫一声,方才出剑。他深知铁木黎的短长,一脱手就是“名花美人剑”,行动曼妙,剑势无方,似左还右,无前无后,一招使出,便如十余支长剑,分从分歧方位刺向铁木黎。
来人恰是乐之扬,他一边观战,忽见江小流挺身救人,怕他有失,忘乎以是,踩着铜轮机括、破裂船板,鸟翔鱼滑,千钧一发赶到,救下江小流和船只。
弩机声响,乱箭射来,铁木黎当空舞起水蚺,掀起一阵暴风,箭矢与之一碰,纷繁掉转箭头,反向四周的千里船射去。船上的盐帮弟子躲闪不及,中箭落水,铁木黎一个翻身,顺势落向船头。
蛇牙贯穿骨肉,杨风来失声惨叫。铁木黎如风狂转,用力舞起水蚺,水蚺死死咬着杨风来,水蚺比如链子,杨风来比如铁锤,人蛇合一,恰是一条流星飞锤。铁木黎顺势使出流星锤的招术,内劲所至,杨风来身不由主,被他甩到半空,正巧撞向赶来的施南庭。
换在平时,乌有道自不甘心,现在大敌当前,“毒王宗”有毁灭之危。乌有道赋性怕死,要不然也不会困守深谷,衡量再三,一咬牙,从怀里取出一个青木盒子,木有异香,交到铁木黎手里。
“好!”铁木黎说道,“我要你的‘元命蛊’!”
“退后!”叶灵苏一声锐喝,落在二人火线,长剑青光动摇,身影如有若无,势如流云散雾,向铁木黎满盈畴昔。
乌有道孤注一掷,辛苦豢养的蛊傀死了大半,幸运逃返来几只,也眼看着不活了。贰心如滴血,气得连连顿脚,想冲要出石阵跟叶灵苏冒死,冲大师好劝歹劝,方才将他劝住。
这一脚带上蛊痘之力,较之昔日快了数倍。铁木黎遮拦不及,气沉丹田,噗地硬接一脚,身子摇摆,后退两步。他苦修多年,一身千锤百炼,如钢似铁,乐之扬仿佛踢中岩石,趾骨剧痛,借势飘退,落在船头,身子摇摆不定。
“我跟峦峦并无友情,犯不着为他报仇。”铁木黎冷冷说道,“可他身上有一样东西,料是落在乌宗主手里。”
铁木黎深吸一口气,压下小腹狼籍的血气。乐之扬这一脚既快且狠,有开山破石之威。铁木黎硬接硬挡,吃了暗亏,面对三大妙手,气势为之一馁。
铁木黎这一掌明显白白,并无花巧,但是掌风锋利非常,吼怒之间,将乐之扬诸般来路封死。乐之扬一挥手,把江小流带到一边,不躲不闪,一记“暮鼓拳”迎头送出。
“扬朱?”叶灵苏皱眉道,“你是本帮弟子么?”
乌有道颤抖一下,面如土色,沉默了一会儿,惨淡说道:“没错,我是杀过一个大元的朱紫,但是不知他身为皇亲。国师‘元命蛊’在手……若要为他报仇,乌某也无话可说。”
“先帝的小儿子峦峦太子出走高丽,被人杀了,我过后查验过,他中了一种奇毒,临死前还受过‘蛇牙钻心指’的折磨,我记得不差,那是乌宗主绝活。”铁木黎一边说,一边抚摩盒子,神情有些古怪。
乌有道一呆,面皮抽动,支吾道:“国师如何晓得?”
铁木黎不闪不让,砰,江小流一拳击中,但觉刚硬如铁,不似血肉之躯,跟着一股力道涌来,咔嚓,江小流肩胛剧痛,整条手臂脱臼,喉头一甜,翻着跟斗落向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