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不来更好。”叶灵苏扬起脸来,锐声叫道,“放箭!”
铁木黎冷冷说道:“薛禅说你要对我尽忠。可你善于用毒,不交出‘元命蛊’,本尊如何放心?”
壮汉身后,两个男人一站一坐,站着的中等身材,秃顶小辫,精干有力,肩头各歇两只金雕,天上金雕零下,稳稳地落在他的秃顶上;最后那人斜坐船尾,一身乌黑长袍,脸孔恍惚不清,两鬓星星,斑白的长发挽成发髻,用一只金环束在头上。
“甚么东西?”乌有道问道。(未完待续)
“呔!”杨风来一步赶到,手中链子枪如毒蛇举头,腾空刺向铁木黎。
这一脚带上蛊痘之力,较之昔日快了数倍。铁木黎遮拦不及,气沉丹田,噗地硬接一脚,身子摇摆,后退两步。他苦修多年,一身千锤百炼,如钢似铁,乐之扬仿佛踢中岩石,趾骨剧痛,借势飘退,落在船头,身子摇摆不定。
“这些人是谁?”孟飞燕怒道,“这是我们的船,守船的兄弟必然遭了毒手。”
“救人啊!”江小流胆小包天,虎口夺食,驶近落水帮众,伸出桡、桨,将两人拉扯上船。那两人身上爬满吸血水蛭,此中一人左腿被水蚺咬伤,江小流用衣裳包裹双手,用力撤掉水蛭,又扯下半幅袍子,缠住蛇咬伤口。
乌有道大喜过望,定眼望去,彩贝峡口驶来一条千里船。船上载了四人,操舟的是一个魁伟巨汉,虬须满面,雄浑惊人,他不扶龙角,大马金刀地骑在船头,双手各持一面半人来高的铁盾,左起右落,向后划水,每齐截下,千里船便飞鱼似的向前一蹿,超出一丈不足,哗啦落在水面。
世人应名誉去,冲大师和乌有道领着“毒王宗”弟子,不知何时出了石阵,说话的恰是那和尚。
铁木黎深吸一口气,压下小腹狼籍的血气。乐之扬这一脚既快且狠,有开山破石之威。铁木黎硬接硬挡,吃了暗亏,面对三大妙手,气势为之一馁。
乌有道脸也歪了,咬牙道:“无怪迟迟不来,用心让我跟盐帮、东岛斗。”
铁木黎小腹剧痛,血气翻滚,不及转念,森然剑气从两侧袭来。他看也不看,双手一分,屈指连弹,铮地弹开“青螭剑”,笃的一下,又将铁木剑荡开。楚、叶二人各自后退,一左一右,剑尖对准他的两胁,与乐之扬势成三足,将他围在中间。
忽听有人笑道:“盐帮、东岛,以多为胜,就不嫌害臊吗?”
换在平时,乌有道自不甘心,现在大敌当前,“毒王宗”有毁灭之危。乌有道赋性怕死,要不然也不会困守深谷,衡量再三,一咬牙,从怀里取出一个青木盒子,木有异香,交到铁木黎手里。
乌有道瞋目相向,他早已回过味儿来,此前的纷争多为冲大师挑起,若非这和尚入谷,他多数还当着土天子、过着清闲落拓的日子,现在命根子落入别人手里,这一份难过就不要提了。
“不错!”斯钦巴日始终远远观战,此时粗声大气地说,“三个打一个,算甚么鸟事?”
铁木黎不闪不让,砰,江小流一拳击中,但觉刚硬如铁,不似血肉之躯,跟着一股力道涌来,咔嚓,江小流肩胛剧痛,整条手臂脱臼,喉头一甜,翻着跟斗落向湖水。
叶灵苏内心明白:那一晚赶上梁思禽,云虚亏损不小,要么内伤未好,要么卧薪尝胆,持续苦练武功。
“是啊,是啊。”冲大师笑道,“宗主如许的人物,若不穷途末路,岂肯等闲低头?”
“好家伙!”铁木黎见他捐躯救友,赞了一声,手里死蛇顺势挥出,扫中一个盐帮弟子,那人肋骨折断,五脏碎裂,飞出一丈多远,噗通掉进湖里,眨眼间就被毒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