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苏眉头皱起,忽一咬牙,掉头道:“楚先生,我们走。”
乐之扬话才出口,纵身便上。铁木黎眉头皱起,正要禁止,楚空山早已留意,见他一动,立即闪身拦住,呼呼挥出两掌,两人顿又斗成一团。
乐之扬转头望去,明斗、竺因风并肩站立,神情惊诧。仇敌相见,分外眼红,乐之扬也未几言,呼的一掌拍向明斗,明斗举掌相迎,啪,二掌相接,他只觉一股大水透过掌心、直冲腕脉。明斗忙使“滔天炁”反击,乐之扬嘿了一声,运劲一带,明负气血乱蹿,腾空而起,不由自主地撞向竺因风,
“这我可不能说。”乐之扬笑道。
拳劲雄浑,仿佛山岳崩塌。叶灵苏口鼻堵塞,不由连退两步,回身绕过来拳,运剑直刺对方腰胁。
楚空山一愣:“但是……”叶灵苏冲他点头,躬身扶起淳于英。楚空山看了看乐之扬,叹道:“中间保重!”伸手去扶杜酉阳,杜酉阳甩开他手,闷声道:“我自个儿有脚,你去扶陈舵主和方舵主。”捂着心口,挣扎起来。
乐之扬抢到冲大师身前,举起右手,食指向前虚点。冲大师心中顾忌,晃身后退,但听嗖的一声,一缕指风掠身而过,真真相生,非常熟谙,一转念,才想起这是乐之扬的“洞箫指”。
叶灵苏越斗越惊,忽听冲大师笑道:“叶女人,你认得这拳法么?”
“你为冷玄来的?”铁木黎皱眉不解,“你跟他不是仇家么?”
冲大师正要辩驳,俄然心中一动:“不对,此言听来荒诞,实在暗含玄机,有相无相,因明之说,本是我佛门至理。这小子说的是武功,语意所指,又何尝不是佛法?”他根性聪明,虽为恩仇蒙蔽,赶上合适机会,仍会灵光乍现,当即合十笑道:“说的是,贫僧着相了。”后退一步,再不作声。
苏乘光指着一条巷子:“绝顶处的大宅就是,城主有令,不准本派出头。我和兰追只能送到这儿。”说到这儿,大有遗憾。苏乘光本是功德之徒,现在被一道禁令困住,有志难酬,有力难施,眼巴盼望着别人争雄,那一分窝囊,比起杀了他还要难受。
“不说拉倒!”铁木黎冷哼一声,“你既然来了,那也留下吧!”
冲大师一怔,笑道:“哄人么?和尚眼睛没瞎,方才那一下,清楚是‘洞箫指’。”
楚空山正与铁木黎苦斗。铁木黎赤手空拳,来往如电,楚空山尽取守势,节节后退。叶灵苏以一敌二,对阵斯钦巴日和那钦。斯钦巴日力量刚猛,手戴一对精钢虎爪,挥动中带起凄厉风声,常常后发先至,挡开叶灵苏的剑锋;那钦身法飘忽,势如博兔之鹰,高起低伏,只在女子身边弄影,手中一枚精钢雕翎,一击不中,远扬数丈,以叶灵苏的身法剑术,剑锋来来去去,竟然挽不着他的影子。
铁木黎扫视世人,心中策画:“楚空山不敷为虑,老迈、老二胜不过这小子和姓叶的娘儿们。老三善于偷袭,拳来脚往非其所长,老四和明斗本是助力,却被这小子一举废了,现在真打起来、难言胜负。”想着瞅了乐之扬一眼,心中迷惑,“怪哉,数个时候不见,这小子又短长了很多!”
楚空山知他倔强,苦笑无言,回身扶起两个舵主,一行人东倒西歪,狼狈走向宅门。
乐之扬心头一急,纵身穿过天井,但见院子里厮杀正酣,地上鲜血淋漓,横七竖八躺了几人,多是盐帮弟子,淳于英、杜酉阳均在其列。
铁木黎神采稍缓,笑道:“薛禅,你来干甚么?”冲大师笑道:“传闻国师巧得奇货,故来讨一杯羹汤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