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满心悔怨:“这和尚视性命如草芥,我跟他说这些废话干甚么?”
乐之扬不肯逞强,默不出声,忽听铁木黎沉声说道:“那钦、杨恨忠心师门、绝无二念。本尊在此,统统无虞,本尊不在,哼,那可难说了。”
“真会贴金。”乐之扬嘲笑,“你六根不净,五欲尚存,明知是个火坑,也忍不住跳下来寻死。”
“四百余人!”乐之扬忍耐不住,厉声喝道,“冷玄,杀了这么多人,你莫非不负心么?”
“有理。”冲大师笑了两声,“乐之扬,你就不怕那钦、杨恨怀有异心?”
叶灵苏沉默一时,轻声说道:“我来这儿,并非为了财宝。”乐之扬一愣,反问:“那为甚么?”
铁木黎俄然止步,说道:“这儿有些古怪。”斯钦巴日问道:“如何古怪?”
铁木黎冷冷说道:“既然如此,你还下来何为?”
陷身此事,本非乐之扬所愿,但是事已至此,万无叶灵苏单身犯险的事理。他无法叹一口气,也跳上天穴,抓住绳索,滑向洞底。
“你若不信,那也没法。”冷玄淡淡说道,“令徒行事鲁莽,牵动构造,几乎断送大师。他被射死,也是该死。”
杨恨应了一声,上房消逝,过了时许,再次呈现,斜挎绳圈,后背包裹,见到铁木黎,双手递上。铁木黎接过说道:“那钦,杨恨,你俩留在上面、鉴戒四方,但有可疑之人,十足格杀勿论。”
冲大师笑道:“这些雕像是密宗大夜叉王,也名宝藏神,掌管天下财产,放在这儿,倒也应景。”
乐之扬沉默不语,方才听那拳劲,一枝一叶,无不涉及,故而声响奇特,如钟如磬,倘若不是树木,而是平常血肉之躯,挨这一拳,多数表面无碍,通身高低已经朽败。乐之扬暗自凛然,冲大师精进神速,确是奇才,再有比武,难言胜算。
“甚么狗屁夜叉,龇牙咧嘴,讨厌得很。”斯钦巴日望着雕像,心头沉闷,呼地一拳挥出,砰,石雕粉碎,神龛后嘁哩喀喳,响起连续串奇声怪响。
铁木黎看了看尸身,望着冲大师咬牙切齿:“你干的?”
那钦则撮起嘴唇,发声尖啸,啸完今后,天上传来数声鹰唳,忽长忽短,仿佛照应普通。
一起上,世人轻手重足,谨小慎微,再也不敢胡乱触碰,又走时许,洞窟忽到绝顶,两扇石门横亘在前。(未完待续)
冷玄淡淡说道:“那些事,我大多忘了。”
“有甚么好说的?”乐之扬指着铁木黎,厉声说道,“他滥杀无辜,其间的人都被他杀光了。”
那钦找来锄头,掘开残根断木,挖了一丈不足,叮,传来金铁碰撞。世人回声一振,走到坑边张望,那钦翻开泥土,呈现一方巨石,上面镶嵌铁环,细心看去,倒是一道石门。
叶灵苏还没答话,亮光一闪,灯火复燃。铁木黎手持灯火,神采乌青,两眼电光雷火,恶狠狠左顾右盼。
冲大师笑笑,但见铁木黎举起烛火,持续向前走去,当下抓起冷玄跟在前面。
“是啊?”冲大师笑容相向,“如何?”
乐之扬心中翻滚,想起当日断筋穿骨之痛,恨不得跳上前去,捏断老寺人干瘪的脖子;再想削藩以后,倘若朱棣起兵,又不知会涂炭多少生灵,一念及此,他盗汗迸出,恨不得放手高飞,逃离尘俗,转头望去,叶灵苏望着冷玄饶有兴趣,一双妙目晶莹闪亮,暗中当中好像晨星。
“不好……”冲大师叫声出口,两侧石壁裂开,呈现四方小孔,嗖嗖嗖,孔内蹿出弩箭,既多且密,劲急凌厉,
“四百工匠?”铁木黎沉默时许,“说多未几,说少很多,倘若运营数年,范围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