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崖山后人[第1页/共2页]

乐之扬越听越不是滋味,心中傲气发作,嘲笑道:“照我看,那些藩王一个鼻子两个眼,也没有甚么了不起。”

乐之扬冷静点头,正想辩白两句,席应真腾身站起,锐声道:“荒唐!乐之扬,你要混闹到甚么时候?”

乐之扬将信将疑,想了想又问:“‘万岁郎中’与‘毒王宗’何干?”

乐之扬一愣,只见席应真髯毛颤抖,脸上肝火讳饰不住:“你一介草民,觊觎宝辉公主也罢了,现在不知好歹,竟敢卷入皇位之争?朱元璋的儿子都是茹素的吗?试问你有几个脑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乐之扬一转动机,明白过来,悻悻道:“道清那长季子说的?”

两人了解以来,席应真静渊沉璧,极少动气,如此雷霆大怒,更是从未有过。乐之扬只觉委曲,忍不住叫道:“说周王就说周王,扯宝辉干甚么?”

席应真愣了一下,点头道:“你总有事理。乐之扬,天下事若如你所想,那倒也好了。”

“万岁郎中平生厌恨武力,宁死不肯习练武功。因他出身奇特,深负复国之望,元廷视之如心头之刺,对外鼓吹他蹈海而死,公开里却无时无刻不在寻觅他的下落。‘万岁郎中’不会武功,如何对付得了大元的虎伥?‘素心神医’迫于无法,便将用毒之术倾囊传授,好让门徒能够防身御敌。自古医毒不分,‘万岁郎中’醉心医道,当然也不架空毒药,久而久之,练成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毒术,别说元廷鹰犬,很多大妙手也怕他三分。是以原因,‘万岁郎中’身处蛮夷之邦,竟也得以善终。”

“谅他也不敢。”乐之扬嘲笑一声,“冲大师是蒙古王子,胡汉不两立,朱元璋晓得了,必然饶不了他。哼,他揭露我,我还要揭露他呢。”

“不是宝辉,你又如何会落到如此地步?”席应真痛心疾首,“都怪我一时心软,将你带入都城,现在你泥足深陷,名缰利锁之下,忘了本身的身份。自古为了皇位,父亲能杀儿子,儿子能弑父亲,兄弟相残,伉俪反目,天下至污至秽之地,莫过于皇宫大内。你一无权,二无势,涉入这场争端,便与蝼蚁无异,不消朱元璋脱手,小小一个藩王,也能将你悄悄捏碎。”

“傻小子,哎!”席应真点头感喟,“你不知敌手秘闻,也敢到处惹事?‘毒王宗’是当今炼毒用毒的宗派,传自‘素心神医’花晓霜……”

乐之扬不敢坦白,照实道:“周王府。”

“万岁郎中,好大的口气!”乐之扬忍不住插嘴,“他当本身是天子么?”

“有甚么猎奇特的?”席应真白他一眼,“自古医毒不分,毒物善而用之,就是治病的良药,良药胡乱花之,也如虎狼普通伤生害命。比如刀剑,杀人救人,全看利用者的本心。”

席应真瞪着他,仿佛有些绝望,半晌才道:“你见过冲大师了?”乐之扬又是一怔:“你如何晓得?”席应真叹道:“我身在道观不假,但也不聋不瞎,都城的事儿还瞒不过我。”

席应真略略一顿,问道:“乐之扬,你在那边见到‘毒王宗’的弟子?”

“甚么?”席应真白眉陡立,“你去了周王府?”

“别管是谁说的?你捏造身份,别人不了然,冲大师还不晓得吗?他若揭露,你就是欺君之罪。”

席应真点头道:“是啊,他本来就是天子。”乐之扬笑道:“道长哄我?他如果天子,又当甚么郎中?”

乐之扬惊奇道:“这个‘万岁郎中’真是怪杰,可他为何不肯习武?”

“这个我也不太明白。”席应真悄悄点头,“‘万岁郎中’死以后,一身毒术传给了门下弟子。毒药杀人于无形,有了用毒之法,便可生杀予夺,这些弟子毒物在手,垂垂生出莫大的野心,号称‘毒王’,自主宗派,仗着毒药无所不为。江湖上一度谈‘毒’色变,厥后大元毁灭,天下大乱,‘毒王宗’趁机为非作歹,他们抓捕百姓,以活人试毒,成果触怒了梁思禽,打上毒王宗,一场较量下来,“毒王宗”数十年中不闻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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