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乐之扬心知梁思禽决意插手此事,当下无法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世人开初只觉痛快风趣,看到厥后,无不背脊发冷。铁木黎多么人物,即使受了重伤,在场之人也罕见敌手。乐之扬隔空施术,面对一代宗师,仿佛牵涉木偶,铁木黎自伤自残,全然没法自主。
“岂有此理?”云裳暴跳如雷,顿脚痛骂,“先饶贼秃驴,再放老鞑子。叶灵苏,你这么慈悲为怀,如何不去当**?”
“说一万遍也行!”水怜影扬起脸来,傲然说道,“云虚杀了我师父,我恨他入骨,跟着他爬上雾灵峰顶。半途中,乐之扬的真刚剑被云虚击落山崖,正巧落在我身边。因而我提剑上山,发明云虚正跟乐之扬较量。乐之扬落了下风,即将死在云虚剑下,我为师父报仇,也顾不上甚么江湖端方,从前面一剑,刺死了阿谁王八蛋!”说到这儿只觉痛快,眉眼飞动,笑意盈盈。
乐之扬苦笑道:“两年来,我心心念念,盼你赐我一死。传闻你在泰山,我便来瞧瞧,或许……你会窜改情意。”
喀啦啦,铁木黎肋骨断了数根,口血狂喷,飞出数丈,重重撞在山崖上面,瞪着两眼缓缓滑落,身子抽搐几下,头一歪,再也不动。
“那就多打几下!”乐之扬头也不抬,十指或屈或直,或弹或挑,铁木黎双手抡圆,左一掌,右一掌,只向脸颊上来回号召,脱手甚重,打得鲜血飞溅,满口牙齿纷繁掉落,两眼向上翻转,似要昏迷畴昔。
“说得是,我失心疯了!”乐之扬叹一口气,右手悄悄一扬,铁木黎姿式稳定,猛地向后翻出,砰地摔在地上,龇牙咧嘴,还没爬起,乐之扬左手再挥,他又扯线似的蹿起五尺来高,翻个跟斗,脑袋朝下,砰,撞得头破血流。
“慢着!”水怜影踏上一步,大声说道,“杀云虚的不是他,是我!”
这一下看似轻柔,铁木黎却觉头骨欲裂、两眼发黑,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儿昏了畴昔。
铁木黎发展两步,身子摇摆不定,冲大师一脚飞起,穿过他的掌势,踢中他的胸口。
“我跟你,不一样。”叶灵苏拔出剑来,眼中尽是伤痛,“我不想杀你,但是……我更不肯看你死在别人手里。”
乐之扬满心冲突,皱眉道:“我……”
叶灵苏闭上双眼,两点泪珠从眼角流出,悠悠地滑落下来。她吸一口气,伸开双眼,涩声说道:“两年了,你还想死么?”
“纵无色相,也是非相!”渊梵衲淡淡地说道,“敢问和尚,本来如何?”
叶灵苏呆了呆,细心打量冲大师,忽道:“你还复国么?”
叶灵苏说道:“过了本日,我自会找他算账。”转眼看去,“铁木黎,你说如何?”
“老鞑子……”孟飞燕脾气刚烈、骂不断口,铁木黎作恼,给她一记耳光,孟飞燕满口是血,吐出两颗牙齿,她仍不平服,兀自骂道:“老鞑子,老狗屎……”
孟飞燕如梦方醒,只怕铁木黎再次发难,仓促逃回本阵,心子怦怦直跳,说道:“老鞑子如何了?”
叶灵苏轻皱眉头,深思一下,收回长剑,忽道:“你走吧!”
叶灵苏皱眉不答,渊梵衲低声说道:“以老衲之见,乐施主以敌制敌,以铁木黎的内力将他本身制住。”
花眠紧皱眉头,心下不觉得然。她也悲伤云虚之死,深恨水怜影暗害伤人,但是水怜影身为西城妙手,前面有梁思禽撑腰;乐之扬神通玄奇,不成思议,铁木黎一代宗师,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两方任何一方也难以奉迎,云裳同时树下两大劲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