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晓得。”冷玄淡淡说道,“或许通往城外,或许死路一条……”
乐之扬跨步上前,劈面人影闲逛,劲风澎湃而来。乐之扬身子侧转,右手一拨,勾住对方手腕,锐声叫道:“大师,是我。”
此话虽有拉拢之嫌,乐之扬听了结觉入耳。他和朱微相恋,不为皇室所容,若如朱棣所言,堂堂正正迎娶朱微,倒也不失为一件扬眉吐气的快事,当下笑道:“王爷这么说,不怕令尊地下有知,大大的活力。”
徐妃点一点头,向乐之扬说道:“跟我来!”说完抢先带路。
冷玄道:“不是你鬼叫么?”
乐之扬心中悲惨,咬牙道:“胡说甚么?要走一起走,要死,大师死一块儿。”
冷玄心灰意懒,淡淡说道:“天晓得。”
“寻宝?”冷玄呵呵两声,“忒也小瞧人了!冷某平生行事,多有瑕疵,唯独死守‘忠义’二字,先帝将藏宝图拜托于我,乃是信得过我,我若趁机取宝,难道监守自盗?数十年来,我奉养洪武,经心极力,唯有元帝遗宝从未向他提及,以他的性子,晓得此事,必定逼我取宝,那么一来,我又如何向先帝交代?”
“行了。”朱棣口气阴沉,“当断不竭,反受其乱,事已至此,不如罢休一搏。”
“出口!”乐之扬精力一振,拾阶而上,不过百步便到绝顶,伸手摸去,一堵石墙横在前面,石块厚反庞大,用力一推,纹丝不动。刚才的人语声也没了,密道当中,重归死寂。
燕王冷哼一声,说道:“他活力的事还在前面。”
“不消了。”叶灵苏漫不经意隧道,“死前有你相伴,我也心对劲足了。”
“冷玄。”乐之扬叹一口气,“你当真不晓得么?”
道衍笑道:“王爷放心,交给贫僧就是。”
乐之扬也不睬他,伸出右手高低**。燕王府邸本是大元皇宫,其间密道正处王府地下,遵循都城密道的格式,乐之扬猜想这面石墙应是一道流派,便利天子避祸之用。既是流派,便能开启,开门构造也必在附近。
“这个么?”冷玄哼了一声,“你又为何救我?”
“冷某不是傻子。”冷玄幽幽地说道,“乱世飘萍,人生难定,他几次放我救我,我又怎会不知?说来好笑,我能活到本日,并非如何高超,全赖柳祖师的余荫。”
燕王转愁为喜,收起宝剑,笑道:“磨难之交最为可贵。我晓得,你跟十三妹两情相遇,此次度过难关,本王必然附和你和十三妹的婚事。”
说话的恰是徐妃,乐之扬又惊又气,回想这女子哭天抢地,跟燕王联手做戏,不但瞒过了冷玄一伙,就连本身也没发明马脚,手腕之高、心计之深,无愧燕王之妻、徐达之女,临危度险,远非平常女子可比。
乐之扬抱起女子,忍不住转头望去,但见冷玄瘫坐地上,瘦骨支离,苟延残喘,俄然之间,心生歉疚,不由垂下目光,回身跟上徐妃。
“说的是。”乐之扬指着冷玄,“他好歹是个钦差,万一发难倒霉,能够当作人质。”
徐妃怪道:“王爷何故如此笃定?”
“我们的话你都闻声了?”燕王神采阴沉。
乐之扬心机混乱,全无眉目,闻声扶起女子。三人盘跚向前,走了一段,又见岔道,冷玄忽道:“差未几了,先歇歇吧!”
乐之扬怪道:“你见过宝库图纸,何为不来寻宝?”
墙后沉寂一时,道衍的声声响起:“王爷多虑了,其间深处地底,料是老鼠作怪。”
“善哉善哉!”道衍口宣佛号,“王爷之言近于佛法。尘凡中乱花迷眼、虚假丛生,要见本来脸孔,还需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以无观有,方得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