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没有细一些的?比如那些曾经当过官,现在不当了,但是另有很大权势的――”
郭逸却感慨中国传统手工艺的精彩,这些漆盒制作之精,装潢之华丽,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就沈老掌柜说,这还算不上顶级的作品,不过是批量货品罢了。
这沈老掌柜说,这梁家自夸诗礼传家,对珠宝玩器这类东西一贯不上心,做他家的买卖怕是没门。但是他家在本地根底深厚,交友爱了,有很多的好处。
“这个也有,本省的《缙绅录》。”
“好好,你一会派小我把这些书都给买返来。嗯嗯,”他想了下,“我还想搞到朝报。”
崇祯二年的全部正月,广州先遣站上高低下比临高还要繁忙,同时要开张三家字号,对任何人来讲都是不轻松的事情。郭逸每天带着沈掌柜、孙常等人四出外出拜客,方方面面都拜访――初来乍到,礼数全面很首要。每到一处,按对方身份分歧,别离奉送分歧的礼品。当初在人市上给过名贴的梁存厚家也特地去拜访了一次,梁公子见他买卖开张,非常欢畅,收了礼品以外,还回赠了本家便宜的烧腊。郭东主和梁公子之间的密切干系让沈老掌柜喜出望外:
沈范在本地的漆器店里订制了一百多个礼盒,内衬锦缎。每个盒子里装上两瓶酒和两个玻璃小酒杯。这个主张是从本时空的酒礼盒上抄袭来得。在明朝绝对算是破天荒的创意了,连沈老掌柜都赞叹不已,说东主真是大手笔。
“也不难,找个衙门里抄出来就是。只是东首要这个做甚么?”沈范感觉奇特了,要《缙绅录》对买卖有效,朝报都是些朝廷的奏折朝议之类,除了当官的有兴趣,没人会去看的。
“东首要,我这就派人去买。”
发卖的货样,都用从内里订制来的各色精美盘盒托着,上面衬着黑、红、金三种色彩的绒缎,再配以每个柜子斜上方都吊着两盏火油灯改装成的投射灯,柜子里的货样件件看起来都是流光溢彩。见惯了老式珠宝行里暗淡幽深环境的沈范也连连称奇――郭东主还真有神来之笔。
回到紫珍斋,铺面的装修已近序幕了。为了制止有骇物议,装修还是比较传统的做法。沿街三大间铺面,方砖埔地,磨砖对缝的青砖墙不涂石灰,木格便条吊顶,悬着四只大红宫纱灯笼,又有一排小型的义乌买来的玻璃灯。四周紫木回廊环抱,厅堂内悬着本地名家的诗文画墨,气势差异,显得华贵文儒――细心一看,作者不是本地世家,就是当政的官宦。便是厅堂中间悬着的“紫珍斋”三个大字,也是两广总督王尊德部下最红的幕僚,总督衙门赞画吕易忠的手笔――这三个字就花了郭逸五百两银子。地当间安排着一水的紫檀木的花几、条案、八仙桌和官帽椅,配用的各色花瓶、插屏、摆件无不是佳构――全都从临高运来的苟家的东西――登瀛洲号比来每次都向广州运送多量这类物件,一则调派站开张字号装点场面能够少费钱,二来也能乘机销赃,免得堆得堆栈里到处都是。闹得沈范内心直犯嘀咕:这么多好东西都是哪来得?别真是从海盗那边搞来的吧?
“这事情你办就是,要用多少花消直接报给我,不要在柜面上开支。”按照经济金融委员会的告诉,调派站的谍报费不能再摊在开设商店的运营支出本钱中,必须别的建账办理核算。这让郭逸很头大了一阵:在情面开支这方面,很难切当的辨别到底是为了谍报还是为了买卖,多数是兼而有之。最后颠末筹议,决定把情面开支全数算在谍报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