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素济又问道:“曹老太太说村里淹没了她抚恤金的事又是如何回事?”
“年青孀妇可值钱咧。”老杨笑道,“现在娶个年青孀妇也得一大笔彩礼。像改凤如许的。年青,没拖油瓶,起码也得三条牛的彩礼。”
“曹老太太也是贫民出身吧,待媳妇这么狠?”
“他的确没抢,是改凤自个情愿跟他的。”老杨媳妇插嘴道,“刘元虎家里没公婆,本身又是个干部,还是个精干小伙,改凤能不乐意?”
他道:“曹老太太必然是不乐意喽。”
“既然妄图彩礼,为甚么不从速找人配亲?抓在手里能生出孙子来?”
“如何个长远筹算?是筹算招夫养亲?”
郧素济笑道:“既然想招,如何又没招成呢?”
“慢,慢,你不是说刘元虎没有抢孀妇吗?”
吃过晚餐,老杨媳妇清算开碗筷,又沏上一壶酸枣叶茶,郧素济问道:“她儿子都没了。要媳妇干啥?还看得这么紧。有啥用?”
郧素济一惊,从速问道:“曹老太太?”
郧素济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道:“走,从速瞧瞧去!”
“哦?还去乡里告状?”郧素济想本来本时空也有上访户了。
老杨媳妇这才道:“……传闻是避祸的时候落下的病根!说来也是不幸!”
“……前个月吧,改凤划拉划拉本身的产业,乘着曹老太太一个不重视,就跑刘元虎家去了,等曹老太太回过神来,两人都跑镇上领了‘婚书’返来,算是完整过了明路了。”
老杨有点难堪:“实话说,范十二他们,偶然候做事不隧道,犯浑!但是大伙还是乡里乡亲的,他也给大伙办过很多事。有些事,当初干着不感觉有效,大伙骂娘,过后才感觉真有效,是我们目光不远。真把他闹进了劳改队,俺也过意不去……”
老杨呵叱道:“你混说甚么!没凭没据的女人乱嚼舌头的话也学来,腚又痒了?”
“打老婆就打得出来了?”郧素济想这算啥来由。
“三条牛能吃多久?”老杨道,“她想得是长远筹算。”
“嫌她生不出儿子来呗――别说儿子,连个女孩子都没生出来!”老杨一仰脖把最后一点卤子都倒进嘴里,抹了抹嘴巴,“他娘母子两个不焦急?”
老杨媳妇接着道:“……改凤的死鬼男人没了以后。她恐怕改凤要再醮,看得更紧了。不但出门要拿针线缝她的裤子,连在家用饭上厕所都跟着,睡觉都让改凤睡里头。”
老杨媳妇持续道:“他不幸,改凤不更不幸?俺们妇女们常日里一块说话:改凤守活寡不说,改凤婆婆更是个刁婆娘。改凤的死鬼男人派劳役不在,白日她一小我下地。曹老太太都要给她,给她……”
“没寻些药吃?”郧素济想到润世堂就是专做滋阴补阳的药剂的老店。
老杨嘿嘿的笑了笑,道:“你说罢你说罢。俺就当没闻声。”
“改凤拿到过抚恤金吗?”
他媳妇这时候说话了:“俺听妇女们说,改凤的男人不顶用,以是生不出儿子来……”
老杨从速道:“是,是,首长俺胡涂了!”
“去了几次,乡里说她媳妇既然已经死了男人,情愿嫁谁就嫁谁,乡里管不着。”比起老杨,他媳妇的动静但是通达多了,“乡里告不了,她又去县里告,县里也不睬她――这下可她给气昏了头。整日在村里说村里吞了她的抚恤金,抢她的媳妇,还把范十二干得很多事都拿到街上到处说……”
刘元虎的政策程度不差啊,郧素济想,乡村对领证这回事一贯是非常冷酷的,21世纪也有大把的伉俪只摆酒不领证的。刘元虎这直接领结婚证,就是实打实的坐实了法律干系。村干部到底没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