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在老杨家收成很大,便又持续叙谈起来,老杨见他谈兴浓,便在油灯里又加了一根灯芯,不觉夜色已经深了。
老杨媳妇接着道:“……改凤的死鬼男人没了以后。她恐怕改凤要再醮,看得更紧了。不但出门要拿针线缝她的裤子,连在家用饭上厕所都跟着,睡觉都让改凤睡里头。”
“曹老太太也是贫民出身吧,待媳妇这么狠?”
老杨媳妇持续道:“他不幸,改凤不更不幸?俺们妇女们常日里一块说话:改凤守活寡不说,改凤婆婆更是个刁婆娘。改凤的死鬼男人派劳役不在,白日她一小我下地。曹老太太都要给她,给她……”
“她能沾到一文钱?”老杨哧的一笑,“改凤在夫家就是个主子――连主子都不如,主子主子还发月钱月米呢。她能吃几顿饱饭就算不错了!”
“改凤拿到过抚恤金吗?”
老杨有点难堪:“实话说,范十二他们,偶然候做事不隧道,犯浑!但是大伙还是乡里乡亲的,他也给大伙办过很多事。有些事,当初干着不感觉有效,大伙骂娘,过后才感觉真有效,是我们目光不远。真把他闹进了劳改队,俺也过意不去……”
郧素济一惊,从速问道:“曹老太太?”
“年青孀妇可值钱咧。”老杨笑道,“现在娶个年青孀妇也得一大笔彩礼。像改凤如许的。年青,没拖油瓶,起码也得三条牛的彩礼。”
“去了几次,乡里说她媳妇既然已经死了男人,情愿嫁谁就嫁谁,乡里管不着。”比起老杨,他媳妇的动静但是通达多了,“乡里告不了,她又去县里告,县里也不睬她――这下可她给气昏了头。整日在村里说村里吞了她的抚恤金,抢她的媳妇,还把范十二干得很多事都拿到街上到处说……”
郧素济道:“老杨,你这可就不对了,刚才你但是本身说过不打老婆的。这会就忏悔了?还是不是个男人!”
郧素济又问道:“曹老太太说村里淹没了她抚恤金的事又是如何回事?”
老杨媳妇不敢说话,郧素济说:“你放心!统统有我给你做主。决计不叫你男人抽你光腚,不然我叫保镳拿扁担来抽他的腚!”
郧素济赶到村公所门口,只见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闹哄哄的都伸长了脖子看热烈。刘元虎和几个青年正在保持次序。范十二神采煞白,站在门口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看到郧素济过来,他用一种几近要求的语气说道:“首长!首长!真得不干我的事啊……”
郧素济心想,这一顿饭吃得倒是大有收成。他感觉老杨媳妇说得很能够是实在环境,女人的事情,只要女人晓得的最清楚。便又问老杨媳妇:“你还晓得些啥?”
“这只要她自个晓得了,范十二大抵也晓得。”老杨道,“抚恤金,的确是刘元虎从乡里领来交到村公所的,至于说曹老太太有没有拿到,拿到多少,就是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了。咱也闹不清。”
郧素济大抵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和他本来想得完整不一样。看来偏听偏信使不得,“苦大仇深”也不见得就是公理的化身。范十2、刘元虎这些人固然说不上“清正廉洁”,但是曹老太太也非“明净无辜”、“饱受毒害”。事情的本相老是比表相来得更庞大。
“三条牛能吃多久?”老杨道,“她想得是长远筹算。”
老杨一拍大腿:“首长您真是料事如神!曹老太太想招她娘家一个远房侄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干你的事你慌甚么!”郧素济道,“走,先出来看看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