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易浩然毫不踌躇。
他大哭一场,悲伤归悲伤,也只好另做筹算了。没想到这会又传出动静来,说郭东主正悬红一百两银子,要苟家父子的人头,没有人头,一条胳膊一条腿也值五十两。胡烂眼也没被健忘,悬红了五十两。
但是他们折腾几年,没能动髡贼半根毫毛不说,有关髡贼的动静也所知有限。李丝雅对他已经落空了兴趣,除了供应三餐一宿,竟将他抛一旁,不闻不问。
“嗯?!”易浩然顿时又吃了一惊。
苟二在澳门待了一个多月,就见了李丝雅一次,晓得他对这女人已经毫无用处了,只好灰溜溜的又回广州看看情势。
易浩然低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晓得我的名字?”
这不过是句客气话,没想到这位荀礼的脸上刹时竟闪现出一种苦涩的笑容。
“这位是……”
髡贼攻占梧州的动静,匪贼们是第一时候得知。对于匪贼团伙来讲,雄师过境交战,兵荒马乱之际是绝好的发财良机――如同跟在狮子背后吃腐肉的鬣狗。乘着明军溃乱,梧州沦陷的机遇,本地的各路匪伙非常发了一笔财。胡烂眼他们也不例外。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了,明显,对方勇于在髡贼节制下的梧州城里对本身说这番话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这既是对他忠心的信赖,也申明对方对本身材味的非常透辟。他冷静的点了点头,反问道:
易浩然做了个揖:“久仰,久仰。”
“先生莫非要让大师都晓得吗?”荀礼低声道,“请借过一步说话。”
公然,荀礼已经趋步上前,慎重其事的作了个揖:“久仰……易……郝冉先生大名……”
“先生且听我言。”荀礼道,“实不相瞒,我现在在城外,聚有百个绿林兄弟――都是敢打敢杀的豪杰……”
“敝姓荀,单名一个礼字。”士人固然说得是官话,口音却非常奇特,并不是本地人常有的那种广府官话的口音。
匪贼们并没有多少忠君爱国的豪情,但是梧州作为一个战利品,倒是无数本地匪贼做梦也不敢想的“肥肉”。何况,真如果能在梧州打个败仗,杀几个真髡假髡,朝廷必定会有封赏――对匪贼们来讲,“招安”博个出身来“光宗耀祖”也是极有吸引力的。因此苟循礼并没有费太大的力量就说动了胡烂眼和全部匪伙。
来到院中,荀礼低声道:“易先生可安好?”
但是他们匪伙只要百多人,胡烂眼他们都是和澳洲人交过手的,深知他们的短长。即使城里只要百十号“假髡”,摆开步地他们也毫不是敌手;至于拉拢其他匪伙一起干,胡烂眼在越南便吃到这类“合伙”的苦头,拉来壮阵容,吸引髡贼火力是能够的,要他们出死力,那是办不到的。
易浩然循名誉去,说话的是其中年人,约莫有五十出头的模样,固然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却面色乌黑,皮肤粗糙,是个饱经风霜之人。
“鄙人是不是,并不要紧。”荀礼说话不急不慢,“只是这丧事已办完,易先生下一步筹算如何呢?”
这类神情,只要在饱经沧桑,颠沛流浪的人的脸上才气看到,易浩然心中一动,这个荀礼不是普通人物!
这下,广州城里各路豪杰都红了眼,广州天然是待不得了――这里模糊已经成了髡贼的天下。琼州府更是回不去。只好持续回胡烂眼那边当匪贼了
更惨的是,本来跟从何镇当回籍团的苟承绚下落不明,完整不知去处,赖家兄弟更是消息全无。苟循礼靠动手里仅存的一点银子在广州的各处衙门里探听动静,也没探听到详细的动静,只传闻儿子跟着何镇走了以后就没有再回广州,想来是死在海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