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中队固然丧失很大,但是架子还在。把第三中队补全了,在城里巡查巡查还是能行的。渐渐煅炼起来就是了。”
“爆炸的时候受了伤,被压在瓦砾下了,倒是捡了一条命!但是营地里死得人就海得去了,各处都是尸身。三中队堡垒倒是没丢,只是死伤了一多数人,这其中队也算废了。明天粮船队一到可就都雅了。”
“当然是真得。”
蒋家大娘子听了这话才哭哭啼啼的起了身,在中间椅子上落座。絮干脆叨的将事情由来一一说出。
事情既然牵涉到蒋秋婵,丁阿桃由不得不上心了。她多少晓得些蒋家大娘子的为人――非常势利,对自家一贯是不如何瞧得上眼的,若不是有了甚么要紧的事情也不至于来登门请教。
“总算是承平无事。”丁阿桃对李文升道,“我这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真怕是官兵打返来了……”
这下可乱了套,女人们哭,男人们叫,又说要从速请大夫。还是李文升年纪大,把持的住,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道:“老爷不碍事,就是太严峻了,又忙了半宿,这回泄了劲,实在是睡着了。让他好好歇息便是。”
“攻打三合嘴的是甚么人?”
蒋家大娘子一出去,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作揖:“夫人!求你救救我们家吧!”
“他的环境如何样?”
赵丰田一上午都在忙着善后的事情,天亮以后,钱多派去三合嘴的窥伺员返来了,回禀说三合嘴昨晚曾被击破,营地里的俘虏和灾黎大部分逃散,一部分被杀。在营地内的卖力办理看管的留用职员十不存一,一部分人被杀,一部分逃散了。
送走了蒋家大娘子,丁阿桃在房中急得团团乱转,故意要把丈夫唤醒了问个明白,又担忧他的身子。只好找李文升商讨,李文升解劝道:“太太莫要焦急。澳洲人办事有章法,不会等闲定人罪名,亦不冤枉好人。一时半会是郝先生另有秋婵他们都不会有事。我们也不急于一时。老爷左不过到中午便醒了。到时再问也轻易。”
“甚么?!秋婵被抓了?!”丁阿桃大吃一惊,实话说,她才不在乎蒋容现会不会被吊死。秋婵身犯不测之罪才是最要紧的。毕竟这些年来她在梧州,蒋秋婵是她独一的几个闺阁好友之一。豪情很深,很多事情也只要向她才气诉说……
“就是瑞锦堂绸缎庄掌柜蒋大爷的太太……”
“是一股匪贼,人数实在未几。但是营地被里应外合,”钱多皱眉道,“蒋佑功一开战就被炸死了……”
丁阿桃顿时遐想到昨晚郝师爷被捕的事情――这郝师爷不就是蒋秋婵保举来得?他还是秋婵儿子的塾师!莫非是郝师爷身上的事情?
本来昨日蒋秋婵在三总府过夜未归,本日一早,便来了一群差人,将蒋容现抓去了。
恰好这蒋家大娘子跪伏在地,又是哭又是求,就是不肯起来,非要请丁阿桃亲口应允才行。
“听戏?你是说刘有望搞得梨园子?”赵丰田顿时想起了那些首长命令送出去的戏箱,脑袋又大了一圈。
“太太宽解,官兵如何打得返来?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
“太太!蒋家大娘子说有要紧的事情才来得,还说求老爷太太救救她家,还说这事和蒋秋婵有关!”
阿纯领命去了,不一会又返来了,禀道:
“哪个蒋家大娘子?”丁阿桃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去回她:说老爷身子欠佳,不便见客。请大娘子先归去,他日必当登门受教。”
“是,是……”蒋家娘子见她面色凝重,晓得有但愿,便重新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颠末说了一遍,连着她找人探听动静的事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