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心把到京日期定在八月初,如许便省去了回京后因情势不明而需求与阉党周旋的工夫,如果这周先生的预言成真,新主即位,便可少去很多把柄;若预言失利,他也做好了安排:刘钊一接到密信就会将炉石道人和他的门徒灭口,再把金、魏二人并两个丫环全数灭口,便无后患。
船队分开扬州没几日,金文池这边的造假项目便大功胜利了。几份经心制作的文书放在桉几上,看得王业浩啧啧称奇:“想不到先生竟有如此技术,可称是神工鬼斧啊。”
他已经派人去广州找刘钊,也派人去东阳把两个丫环接到了京师。按还是日里他冷眼察看和仆妇等人的陈述,晓得这周先生本性纯良,固然有些好色,但是对本身的女人能够说是倍加庇护,非常珍惜。这两个丫环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就是合适的筹马。
当今圣上不但连续重审阉党掌权时做下的冤桉,更起复了很多当年被架空打压的官员。依目前的趋势看,东林一派执掌朝局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王业浩模糊有些不安,毕竟此后的朝局走向,周神仙还没说过,如果一着不慎走错步子便前功尽弃了。王业浩看着炉中忽明忽灭的炭火,幽幽地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得把‘炉石先生’搞返来啊。”
王业浩翻开食盒,内里是几块广式合桃酥,但是看起来并不新奇,有几块都发霉了。这份点心明显不是用来吃的,王业浩将合桃酥掰碎,公然在此中一块里发明了一个纸卷。
“小的明白。”王良一听有这等肥差,不由喜上眉梢。
“你去备好一份礼品,明天随我去四叔那儿请个安。”王业浩叮咛道,“晚餐送过来吧。”
提及这“神仙”(自从魏忠贤他杀身亡,王业浩暗里里已经把妖人改成了神仙),他有些悔怨放他去广州。现在别离半年,虽有报安然的动静传来,详细环境却没有函件来。
“哦,来人可有带话?”王业浩问道。
“凋虫小技罢了,大人何足挂齿。”金文池表示谦善,“门生近平常有疑虑,不知当问不当问。”
不,不,九锡太不像话了,这是乱臣贼子的标配,他可没有这个设法,那就封侯拜相,封妻荫子……
“小的这就去!”
“大人说的是。”金文池表示附和,“大人既是‘石翁’,门生便称‘金石’吧。”
“全凭大人安排!”
“虽是义举,然此事仍需谨慎。”王业浩笑了一声,像是想到了甚么风趣得东西,“本官有个’石翁’的别号。先生行事,不如也临时隐去名讳,免得传到外头,惹出些事端来。”
“你我主幕,形同一体,先生但问无妨。”
“小侄想劳烦四叔一件事情。”既然是密谈,王业浩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王业浩听了赞叹道:“此前先生真屈才也。”
“大人所言甚是!”金文池表示附和,“某鄙人,愿以身相报,共襄义举!”
“好,不如就叫金石道人。方外之人,行事也便利些。”王业浩道。
“此事宿世勿虑,本官自有体例。此番先生已是大功一件。”王业浩倒不太担忧这事,以四叔的人脉手腕,是若这点事都办不了,岂能混到现在的位置。之前和周先生会商过承爵之过后,王业浩便已让刘钊走锦衣卫的密线,飞鸽传书与四叔王先十足过气。王先通承诺得也挺痛快,复书已于前日送达,以是王业浩这会儿内心是有底的。
安排完了金文池,王业浩又召来官家,叮咛他:“船行得慢些,要稳妥才是。”
“做些文书自不在话下。只是按朝廷典章,公侯乞养事关承爵,文书当一式三份,父子二人自不必说,还须一份留于官中。三份文书已成,然入库之事,不知大人可有妙法?”金文池抛出了一个毒手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