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跳口的炮兵阵地上,应愈在望远镜里看到了几分钟前电报通报的船队,六艘单桅或者双桅的帆船,正以缓慢的速率在礁石、海湾和水道之间行驶,这类履险如平的操船技能让他乍舌,要不是邬德提出的这个伏击打算,水兵那群人恐怕没本领追出去。
应愈遵循席亚洲的要求,把船面上和海面漂泊的尸身和都捞了起来,让俘虏们一一辨认,哪些是头子,再把头砍下来,装在装满石灰的盒子里。这类中世纪的做法让应愈很不舒畅。
三天前,水兵在王大胡子的领航下,将拆开的火炮用轻型船只运到这里,再按照勘察的环境,将火炮一一搬上小屿。借助临时安装的吊杆和滑轮,水兵和炮兵们硬是降服了困难,把几吨火炮零件和弹药运上了四个礁屿。再在上面修建好阵地,安插好假装。然后就开端了冗长的等候。
席亚洲看了看腕表,从收回第二封电报到现在,恰好是20分钟。
传闻席亚洲受伤,乐琳从速带着卫生员过来了。固然席亚洲对土著的卫生员抱有很大的疑虑,但是现在也没法挑三拣四了。卫生员扯开他的裤子,在小腿上有一道血槽,皮开肉绽,流了很多血,大抵是某个破片形成的。看到这卫生员谙练的用一双筷子夹着酒精棉球给他消毒,席亚洲不由得想起了白求恩里看到的情节。
身心一轻松,俄然腿上感到一阵痛苦,低头一看,裤子上已经染上了一大片的血迹,稍稍一动,竟然疼得短长。
当最后海兵们登上那些停顿的船只残骸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周边捞起了约莫四十名幸存者。上面没有甚么值得一提的战利品,水兵就拆走了船上统统的铁器。
烟雾散去以后,猫跳口海疆已经是一片暗澹的模样,六艘船全数中弹起火,落空了节制的船只挤在一起,有的已经停顿。很多船的船面的帆桅和艉楼已经被炮弹打倒,有的则正在燃烧。海面上漂泊着尸身和船只的碎片。一根断裂的桅杆在海面上载沉载浮,上面的船帆还在燃烧。全部场景可骇又壮观。应愈并不体贴战役的成果――这是已经必定的事情,他更体贴的是,哪一种炮弹对敌船的侵害最大?
两艘渔轮从菊花屿回了过来,看到大鲸号上正在停止海葬,渔轮一前一后的拉响了汽笛。
海面上规复了安静。大鲸号停靠在海上,正在补缀战役中破坏的桅杆和帆具。水兵们冲刷着船面,为了减轻承担,船上的沙包已经被丢弃了一部分,船面上看起来空旷多了。
“吹号!”跟着哀婉的号角响起,尸身被一具一具的逐次抛入大海,全部水兵和炮兵们一起还礼。
“你们还tmd分秒不差啊!”席亚洲骂了一声,表情一松,才发觉浑身都是盗汗了。
正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的礁屿上冒出了一团火光,接着就传来了炮响。
“阴魂不散!”古大春啐了一口唾沫,本身已经跑路了,这群澳洲人如何还紧追不放?就算是官军吧,刚才丢下的几条船和上面的人也够他们去邀功请赏了。
“老迈,那两艘‘妖船’还在前面――”部下惶恐的陈述。
摈除仇敌进入菊花屿的行动很顺利,渔轮并不开足马力,只是尾跟着船队追,六艘海盗船丧魂落魄在“追逐”下的冒死的逃窜着。
应愈紧紧的盯着船只的走向,他们离设下的骗局越来越近了。这四个炮兵阵地在猫跳口交叉起了一张灭亡之网,这一地区内统统的地型参照物都被细心的做了测距和标定。
“乐大副,派海兵筹办登船吧,重视安然!”他摘下钢盔,上面有好几个被硬物击中的陈迹,看来这玩意还是有效的,不然本身的脑袋早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