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坐青指了指大堂墙壁上挂着的那副菊花图,笑道:“牛大哥,客店没换,你看这菊花图都在。只是你这一睡,就睡了近一个时候了。别人都已经吃完饭睡觉去了。”
王坐青大笑道:“好!既然能免单,便请掌柜拿纸笔来。”
王坐青笑了笑,又指着那幅画问道:“各位再说说,这画的是一天中的甚么时候?”
谢友龙听了,笑道:“这一事,又有人说是王荆公作《残菊》诗,有两句为‘傍晚风雨打园林,残菊飘零满地金’。欧阳修见了,也在后写两句‘秋花不比春花落,为报墨客细心看’。荆公问他,说是‘岂不闻《楚辞》云‘夕餐秋菊之落英’?’照如许说,则又是欧、王二公的事,不关苏东坡的事。”
世人公然点了庐山石鸡、石鱼炒蛋、金相玉、四星望月等本地名菜。几杯这旅店自酿的名酒“玉醑”下肚,那王坐青就盯着墙壁上那幅《菊花卧猫图》看,看得真出神。
世人看了看,画中都是这类菊花,也无阴雨也无晴,牛犊先道:“是白日。”
王坐青明显不敢信赖:“先生是如何晓得的?”
王坐青大笑道:“杜兄何故看出就是中午。”
杜沉非、王坐青等人听了,都感觉这事说的别致。
谢友龙道:“我就没瞥见,挂在顿时横着出来,骑了马背着飞跑出来,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谢友龙和王坐青都笑了。谢友龙道:“这恰是善求前人之意。”
王坐青大笑道:“先生所言极是,这花恰是滁菊。滁菊素有“金心玉瓣,翠蒂天香”之佳誉。你们看它四周舌状花是红色,中间管状花为黄色,正合适‘金心玉瓣’的特性。”
王坐青道:“那‘玉面魔花’家门口也题着好大一句黄巢《菊花诗》,你们看到了吗?”
谢友龙笑道:“因我故乡本是黄州的,在那边也度过了十几年。以是才晓得黄州菊花落瓣之说不敷信。”又见世人似信不信的模样,又道:“考《菊谱》后序有一句‘花有落者,有不落者。其所云落者,盖指单瓣而言’。但据传王安石、苏东坡之事,说的是黄州之菊花都已飘零满地。”
牛犊先打了个哈欠,看着那幅《菊花卧猫图》,也笑道:“还真没有换。”
杜沉非笑道:“我看画中,菊花枝下那猫,眼睛眯成一条黑线,以是说是中午,阳光最强的时候。”
杜沉非与牛犊先二人洗了把脸,躺在床上略睡了下。也不晓得睡了多久,王坐青来叫二人用饭。
杜沉非猎奇地问道:“先生,那甚么花落瓣,甚么花又不落瓣?”
王坐青道:“前人之言,应当不会错的。我看应当会落瓣。”
牛犊先伸个巴掌,在王坐青面前晃了晃,道:“老王,你在发甚么呆?”
王坐青道:“谢先生,你能看出来吗?”
谢友龙道:“但这首诗倒是黄巢考场得胜后所作。”
杜沉非道:“就是那句‘我花开后百花杀’。”
谢友龙又细心看了一回,以手搭在桌面上,沉吟了一会儿,道:“中国四大名菊为贡菊、杭菊、滁菊、亳菊。画中这菊花,植株散伏,花形呈扁球形,花瓣紧密。你看它,舌状花稠密而呈红色,又向花心卷曲,管状花为黄色外露。”又想了想,持续道:“我想这应当是滁菊,首要产于滁州一带。”
王坐青笑道:“大师看看这幅《菊花卧猫图》,猜猜这菊花,是哪个处所的菊花?”
几人正在说的欢畅。阿谁“拂香楼”的掌柜却也在旁闻声世人扳谈,赶紧过来,作揖道:“听各位客长言谈,想必都是饱学大儒,又个小我物风骚。鄙人固然鄙俗,也爱附庸风雅。但愿几位能给鄙人题写几句,当个传家之宝,便不堪感激。明天早晨这桌菜,便略表鄙人情意。不晓得几位肯赏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