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宏道:“妹子,我们现下是一家人啦,可不能再吵嘴。”周绮不睬。徐天宏道:“是我错了,饶了我此次。你笑一笑吧。”周绮把头转开,一张俏脸仍然板着。徐天宏道:“啊,你不肯笑,本来是见了新姑爷害臊。”周绮忍耐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举起马鞭笑道:“你再胡说八道,瞧我打不打你?”

周绮见父母团聚,言归于好,不由得心花怒放,口没遮拦,兴高采烈的说到杀童兆和、报了害弟烧庄之仇。徐天宏连使眼色,要她开口,她只是不觉,说道:“他的战略真好!那些镖行的小子们都昏倒后,我跳进窗去,救起了妈。他抓起那姓童的,提在我面前,让我亲手杀了这恶贼。”

徐天宏跳了起来,说道:“这个千万不成,我如何配得上她?”陈家洛道:“七哥不必太谦,你武诸葛智勇双全,名闻江湖,周老豪杰说到你时也是非常佩服的。”徐天宏呆了半晌不语。陈家洛连问:“如何?”徐天宏道:“总舵主你不晓得,周女人不喜好我。”陈家洛道:“你安晓得?”徐天宏道:“她亲口说的,她说恨透了我这类刁钻古怪的脾气,之前我们一起之上,老是拌嘴闹别扭。”陈家洛哈哈大笑,道:“那么你是肯的了?”徐天宏道:“总舵主你别白操心,我们不能自讨败兴。”

陈家洛已明白徐天宏之意,说道:“劫粮救灾,确是一举两得,只是雄师粮饷必有重兵护送,我们人少,如何干这大事,愿闻七哥奇策。”徐天宏在他耳旁悄悄说了几句,陈家洛大喜,道:“好,就这么办。”当下分拨人手。大家接了号令,自去乔装改扮,漫衍谎言。

周仲英叹道:“她怪我不该杀死孩子。唉,她一个孤身女子,不知投奔何方。这孩子她爱若性命,我确是对她不起。实在我只是大怒之下失手,也非故意杀了孩子。待我们把四爷救出后,我就是走遍天涯天涯,也要把老妻找返来。我这么一把年纪,世上亲人,就只老妻和女儿两人了。”说到此处,俄然门帘翻开,周大奶奶和周绮走了出去。

周仲英和陈家洛给徐天宏敬酒。周仲英道:“老弟救了老妻,又替我报了大仇,老夫实在感激得很。”徐天宏道:“老爷子说那边话来,这都是周女人的功绩。”陈家洛问道:“你们两位如何在途中碰到的?”徐天宏支吾了几句。周绮悄悄叫苦:“糟啦!糟啦!我说杀童兆和时和他在一起,那么之前的事如何瞒人呢?”脸上一阵飞红,低下头来,神智一乱,偶然中挥手,将筷子和酒杯都带在地下,呛啷一声,酒杯跌得粉碎,更是狼狈。

那修竹园果是个好去处,杯盘精洁,窗明几净,徐天宏四下一望,找了个雅座。三人喝酒吃黄河鲤鱼,议论当年信陵公子在大梁大会宾朋、亲迎侯嬴的故事。陈家洛叹道:“大梁今如同是,而夷门鼓刀侠烈之士安在哉?信陵公子一世之雄,竟以醇酒妇人而终。本日汴梁,仅剩夷山一丘了。”酒酣耳热,击壶而歌,高吟起来:“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目炫耳热后,意气素霓生……”周徐二人也不懂他唱的是甚么歌。

陈家洛和周仲英、无尘、赵半山低声筹议了几句,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就顿时解缆。”因而向梅良道谢了吵扰,出发东行。

那人是个军官,站起家来,破口痛骂:“你们这批匪贼地痞,老子有告急公事在身,返来再跟你们计帐。”上马欲行。章进在他右边一扯,又将他拉上马来,喝道:“甚么告急公事,偏教你多等一会。”陈家洛道:“十哥,搜搜他身上,有甚么东西。”章进在他身上一抄,搜出一封公文,交了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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