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到了肃州,四人在东门一家客店住了。徐天宏出去了一会,返来讲道:“十四弟还没追上四哥,也没赶上西川双侠。”周绮忍不住插嘴:“你又如何晓得?瞎吹!”徐天宏白了她一眼,一声不响。

陈家洛略一沉吟,说道:“周老豪杰如此重义,红花会高低永感大德。”骆冰走上前来,盈盈拜倒,说道:“老爷子拔刀互助,我先替我们当家的伸谢。”周仲英赶紧扶起,道:“文四奶奶你且宽解,不把文四爷救返来,我们誓不为人。”转头对陈家洛道:“事不宜迟,就请陈当家的发施号令。”陈家洛道:“这个那边敢当?请周陆两位前辈筹议着办。”陆菲青道:“陈当家的不必太谦。红花会是主,我们是宾,这决不能喧宾夺主。”

这边陆菲青和周仲英等人厮见,互道敬慕。陈家洛又向周仲英一再报歉,说道:“周老前辈为了红花会闹到这步地步,大仁大义,真是永久难报。我们定去访请周老太太返来,和老前辈团聚。铁胆庄已毁,当由红花会重修,各位庄丁弟兄统统丧失,红花会全数补偿。他们辛苦,鄙人另有一番意义。”

世人各自找了洁净处所睡下。陈家洛悄悄对徐天宏道:“七哥,周老豪杰已让我们累得家破人亡,此次又仗义去救四哥。你多费点心,别让官面上的人认出他来。四嫂身上有伤,她惦记四哥,厮杀起来必然奋不顾身,你留意别让她冒死。你们这一起不必从速,能够不脱手,那就最好。”徐天宏承诺了。

陈家洛分拨已定,说道:“十四弟,请你当即解缆。其他各位当场歇息安眠,天明启程,分拨进嘉峪关后会合。关上鹰爪孙谅必盘问严紧,不成粗心。”世人齐声承诺。

徐天宏道:“那姓童的小子逃了归去,势不免加油添酱,胡说一通。那姓万的又没回转,鹰爪孙定要报官,将很多罪名加在前辈头上。小侄觉得铁胆庄的人最好往西,临时避一下风头,等摸清了路数再定去处。现下往东去赤金卫,只怕不甚稳便。”

周仲英经历甚深,一经徐天宏点破,连宣称是,说道:“对,对,老弟真不愧武诸葛,明儿该抢先奔安西州。安西我有朋友,借住十天半月的,决不能有甚么难堪。”周绮见父亲反而奖饰徐天宏,心下老迈不肯意。她固然已不思疑烧铁胆庄是徐天宏主使,但先前对他存了憎厌之心,不由得越瞧越不扎眼。

睡不到两个时候,天已拂晓。千臂如来赵半山带领章进、石双英起首解缆。骆冰一晚没合眼,叫过章进,说道:“十哥,路上可别肇事。”章进道:“四嫂你放心,救四哥是大事,我就再胡涂也理睬得。”

孟健雄、宋善朋等将周英杰尸身入殓,葬在庄畔。周绮伏地痛哭,周仲英亦是老泪纵横。陈家洛等俱在坟前施礼。

徐天宏道:“陈当家的是海宁陈阁老的三公子。我和陈当家的此次也是初会。他十五岁上,就由我们于老当家送到了天山,拜天池怪侠为师,一向没回江南来。只要无尘道长、赵三哥几位年长的香主在他小时候见过。这套拳法,我瞧多数是天池怪侠的首创。”周仲英道:“红花会名闻大江南北,总舵主却竟像是位繁华公子,我初见之时,非常纳罕,只觉透着极不相称。厥后跟他说了话、交了手,才知他不但武功了得,并且见地不凡,确是位了不起的人物,这真叫做人不成以貌相。”徐天宏和骆冰听他极口称扬他们首级,甚是欢畅。只是骆冰想到丈夫安危难知,又担忧他受公差虐待,自是愁眉不能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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