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铁手道:“姑姑,你又何必吓她?”语音中很有不悦之意。何红药哼了一声道:“是了,你护着她,想奉迎那姓袁的,这主张大错而特错。”何铁手怒道:“你说甚么话?”何红药嘲笑道:“你细心瞧瞧,你美还是她美?”青青虽穿戴男装,但凤目樱口,双颊白嫩,不掩其娇媚美色。何铁手道:“这女人挺美,姑姑,我也不输给她吧?”何红药道:“你想嫁那姓袁的,奉迎这女人没用,要毁了她面貌才有效。”何铁手道:“胡说八道,谁说想嫁那姓袁的了。”何红药道:“年青女人的苦衷,当我不晓得么?我本身也年青过的。你瞧,你瞧,这是畴前的我!”

只听何红药哭泣道:“我为甚么弄得如许丑八怪似的?为甚么?为甚么?……都是为了你那丧尽了知己的爹爹哪。”青青道:“咦,我爹爹跟你有甚么干系?他是好人,决不会做对不起人的事!”何红药怒道:“你这小女娃当时还没出世,怎会晓得?如果他有知己,没对我不起,我怎会弄成这个模样?怎会有你这小女娃生到世上来?”

何红药俄然阴沉森隧道:“女娃儿,你既落入我们手里,那能再让你好好归去?你爹爹在那边,生你出来的阿谁贱货在那边?”

何红药幽幽的道:“我在畴前可不是丑老太婆呢。你爹爹现下在那里,我要去见他,倒不是想他再来爱我这丑老太婆,我要问他,他这么害了我平生一世,内心可过意得去吗?夏女人,我跟你说,我如何识得你爹爹,他如何样待我,只要我有一字半句虚言谎话,教我第二次再受万蛇噬身之苦。盼你明白是非,对我这丑老太婆有三分怜悯之心。你现下命在我手,我本来不消来求你,不过我要你明白,我们五仙教固然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讲到男女情爱,对待情哥哥、情妹子,决不能有半点负恩忘义,不然的话,老天爷也不容我们五仙教畅旺到明天。”

何红药对何铁手道:“你是教主,教里大事自是由你执掌。教祖的金钩既传了给你,你便有生杀大权。但是我碰到的惨事,还不能教你惊心么?”何铁手道:“我是以教中大事为重,谁又对那姓袁的少年景心机了?”

青青一怔之间,吕七先生和何红药已走进房来。吕七先生道:“何教主,我们就在这里等曹公公吧。”何铁手笑道:“好啊!”左手铁钩反手一击,正中吕七先生背心。铁钩上喂有剧毒,一击之下深切肌肤,吕七先生猝不及防,仰天便倒。何铁手右手抢前抓起他长衫下摆,按在他嘴上,防他呼唤出声,轰动旁人。吕七先生抽搐了几下,呵呵几声,便躺在地下不动了。何铁手笑道:“老先生别忙,你在这里等罢。”把他尸身踢入床后。

承志心知局势危急,只盼尽快将何铁手的右手拉了出来,但在青青睐中,却只见到承志伸手到何铁手的衣衫内不住掏摸,仿佛猥亵不堪,又急又怒,又是悲伤,大声骂道:“无耻!下贱!”

青青叫道:“你们欺负我,欺负我这没爹没娘的薄命人!没知己的短折鬼!”

青青道:“你越说越希罕古怪啦!你们五毒教在云南,我爹爹妈妈是在浙江结的亲,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跟你又怎拉扯得上?”

袁承志在床底下凝神察看,见何红药双足一登,作势要跃起扑向青青,也在床底蓄势待发,只待何红药跃近发挥毒手,当即先攻她下盘。忽地白影一晃,何铁手的双足已拦在何红药与卧床之间。

承志道:“你快去查明曹公公改立天子的诡计。你带同部下,要禁止他谋朝篡位,借满洲兵来打闯王,这是面前的大事。”何铁手点头道:“徒儿服从!”承志道:“第二件,你派人把夏女人送回我正便条胡同,你只要伤了她一根手指,我永久不会教你一招工夫。”何铁手伸伸舌头,说道:“徒儿毫不会伤她。师父,这位夏女人今后要做我师娘吗?”承志道:“差未几!你保着她安然归去就是了。”何铁手道:“甚么差未几,我瞧没差甚么啦。她醋劲儿好大啊!不过我们教里阿谁何红药姑姑跟她有深仇大恨,夏女人是她抓来的,她怕你来抢归去,是以关在这里,这可稳妥之极啦,不料还是给你找了来。是我姑姑抓来的人,我虽是教主,可也不能随便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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