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晓得裘千尺狡计将生,当下叫声“哎哟”,捧腹哈腰,装得身上伤势发作,好让裘千尺防备之心稍杀,以便凝神听她对女儿的说话。岂知裘千尺也已推测了此节,在绿萼耳畔说得声音极轻,黄蓉虽全神灌输,也只听到“绝情丹便在青砖之下”九字。但她早推测绝情丹是在青砖之下,这九个字听来一无用处,而后只见裘千尺的嘴唇微微颤抖,半个字也听不出来,再看绿萼时,但见她眉尖紧蹙,只“嗯、嗯、嗯”的承诺。

公孙止见劲敌环伺,心下早有计算:“天幸恶妇痰迷心窍,在这告急关头去打了郭夫人一枚枣核钉,只要引得她们两边争斗,我便可乘机脱身。”纵声笑道:“好好好,乖女儿,真不枉了爹爹心疼。你和妈妈守住这边,要令本日来到我们绝情谷的外人,个个来得去不得。”说着举刀提剑,突向倚在椅上的黄蓉杀去。

绿萼数到第五块青砖,拔出腰间匕首,从砖缝中插入,揭起砖块,只见砖下铺着灰泥,全无异状。裘千尺道:“砖下藏药之处,大有奥妙,不能为外人所知。萼儿,俯耳过来。”

杨过“啊”的一声伸手按住了口。陆无双也俄然惊觉,羞得满脸飞红。程英心中暗悔,想道:“他们随口谈笑,原无他意,我这么一提,反着了陈迹。”忙打岔道:“杨大哥,你中了花毒,现下感觉如何?”杨过道:“没甚么。郭伯母足智多谋,定能设法给我求到灵丹灵药,我担忧的倒是她的伤势。”说着向小龙女一指。

四人觅路回向大厅,离厅另有十余丈,见厅顶上人影一闪,认出是公孙止,接着垮喇喇一声响,见他突破屋顶,跳了下去。杨过恐怕公孙止在这屋顶破洞下安插了带刀鱼网阵,引本身入彀,挺玄铁重剑撞开铁门,举头直入。

四人坐在石上,小龙女和程英说话,杨过和陆无双说话。但龙程二人道子沉寂,均不擅言辞,只说得几句便住了口。杨过和陆无双却你一句“傻蛋”、我一句“媳妇儿”的有说有笑。程英俄然插口笑道:“杨大哥,你现下有了杨大嫂,再叫我表妹可得改改口了。”

公孙止夺得绝情丹到手,虽见黄蓉等妙手聚集,却也不觉得意,心想:“我便打不过,莫非还跑不了么?”正要夺路外闯,猛见杨过破门直入,阵容威猛之极。他一惊之下,双足一点,腾身而起,要从屋顶洞中重行跃出,心想眼下首要之事,是将绝情丹送去给李莫愁服食解毒,至于杀裘千尺、夺绝情谷,那便来日方长,不必吃紧。

黄蓉见公孙绿萼神采大变,极其惶急,不由一怔:“公孙止夺去的瓷瓶,明显装的是假药,她何必如此焦急?”便在此时,大厅厅门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厅上每一枝红烛摇摆不已,火焰忽明忽暗,跟着又是一响,门闩从中截断,两扇大门摆布弹开,走进一男三女。男的恰是杨过,女的则是小龙女、程英和陆无双。

情是何物

绿萼见杨过出去,失声叫道:“杨大哥……”迎上前去,只踏出两步,立觉不当,要说的那句话缩回了口中,脚步也即停止。黄蓉一向谛视着绿萼的神采,只见她瞧着杨过的目光当中透暴露无穷密意、无穷焦炙,顿时恍然,心道:“蓉儿啊蓉儿,莫非你做了妈妈,连女儿家的苦衷也不懂了?她妈妈命她给我们假药,但她痴恋过儿,递过来的倒是真药,公孙止抢去的恰是续命灵丹,她如何不急?”

杨过听绿萼直斥公孙止之非,但不明此中原委,当即横过玄铁剑,拦住公孙止来路,向绿萼道:“公孙女人,我有言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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