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道:“你们倔强如此,本代掌教纵有好生之德,也已没法宽大。鹿清笃,你为祖师爷行法罢!”鹿清笃道:“是!”提起长剑,将站在右首第一个的于道显杀了。

鹿清笃见世人叫得狠恶,顿感惊骇。赵志敬道:“快动手,慢吞吞的干甚么?”鹿清笃应道:“是!”手起剑落,又刺死了两人。站在右首第四的已是甄志丙,鹿清笃提起长剑,正要向他胸口刺落,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冷冷的道:“且慢,不准脱手!”

鹿清笃喝道:“大伙儿齐上啊!我们人多势众,怕这小妖女何来?”他想小龙女武功再强,总不过一个年青女子,世人一拥而上,自能取胜,抢先挺剑向小龙女刺去。小龙女剑尖颤抖,鹿清笃左腕、右腕、左腿、右腿各已中剑,大吼一声,倒地不起。这四剑刺得更快,连潇湘子、尹克西这等妙手也不由得相顾失容。他们在绝情谷中曾见她与公孙止脱手,当时剑法虽亦精美,但决不如面前的入迷入化。

于道显为人谨厚驯良,全教高低个个和他交好。众道见鹿清笃将他刺死,都大声鼓噪起来。宋德方和金轮国师在后山听到的喊声,便是众道人的呼喝。尹克西将手一摆,数十名蒙古军人各执兵刃,拦在众道之前。

潇湘子、尼摩星、尹克西均盼她先脱手进犯旁人,只要能在她招数当中瞧出一些端倪,便有了取胜之机。三人都普通的动机,各施平生绝技,将满身护得没半点空地,先求己之不成胜、以求敌之可胜。这三大妙手一脱手便同取守势,平生实所罕见,但目睹敌手如此之强,若上前抢攻,十九自取其辱。

她攻招如此迅捷,潇湘子等三人更加惊惧。刚才以是能挡住剑招,全凭两人将兵器舞得滴水不入,全无空地,若待她一剑既出,再举兵刃挡架,身上早已中剑了。小龙女急攻不下,也佩服这两人守得周到,微微一顿,轻飘飘的向后略退,脸面兀自朝着潇湘子,双剑快速反转倒刺,叮叮叮叮十二下急响,纵是琵琶妙手的繁弦轮指也无如此短促,尹克西的金鞭始终没闲着,也终究将这十二下急刺都挡了归去。

宋德方奔到了隐僻之处,起出小镖,包扎好伤口,到丹房中取出一柄长剑,奔向后山。他转过一排青松,刚望到玉虚洞洞门,不由得悄悄叫苦,只见数十名蒙古军人正在搬运山石,堵塞洞门。一个高瘦和尚站着督工,另有僧俗两人在旁批示,宋德方认得这两人是曾来攻打重阳宫的达尔巴和霍都,武功与郝大通等不相高低。那高瘦和尚形貌清奇,明显辈分武功尚在这二人之上,见玉虚洞门已给堵上了十之七八,不知五位师长性命如何,心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本日师长有难,自须舍命相救。”

赵志敬道:“不错!甄志丙,你知罪了吗?服不平了?”甄志丙道:“不平!”赵志敬道:“好,带他过来!”鹿清笃推甄志丙上前,站在三清神像之前。赵志敬又问李志常、王志坦诸人,大家都大声答复:“不平。”一一问去,遭擒众道当中只三人惊骇告饶,赵志敬便命令松绑。其他二十四人个个矗立不平,王志坦等性子火爆的,更骂声不断。

麻光佐与杨过、小龙女一向交好,心中大不觉得然,大声叫道:“不要脸啊,真正不要脸,三个武林大宗师,围攻一个小女人。”

小龙女道:“本日我是来向全真教的道人寻仇,与旁人无干,你快退开了。”尹克西刚才见了她追风逐电般的快剑,心中也自胆怯,但他究是一流妙手,总不能凭对方一语便即垂手退避,笑道:“全真教中良莠不齐,有些人确是该杀,但不知是那些该死的贼道获咎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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