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虽扳死凶鳄,却也已惊得背上满是盗汗。绿萼道:“你没受伤罢?”杨过听她语声当中又和顺,又体贴,心中微微一动,道:“没有。”只刚才使力太猛,双臂略觉疼痛。绿萼发觉死鳄身躯躺在岩上,一动也不动,心中敬佩,问道:“你白手如何将它弄死的?黑暗中又瞧得恁地清楚。”杨过道:“我跟着姑姑在古墓中居住多年,只要略有微光,便能见物。”他说到姑姑与古墓,不由得一声长叹,俄然满身剧痛,万难忍耐,不由得纵声大呼,同时飞足将死鳄踢入潭中。

绿萼忽地尖叫:“咦!”伸手从包中取过一个翡翠小瓶,叫道:“这是绝情丹啊。”杨过又惊又喜,问道:“这便是能治情花之伤的丹药?”

绿萼不听他答话,已知本身不该提到情花,忙岔开话题,说道:“杨大哥,你能瞧见鳄鱼,我面前却黑漆漆的,甚么都瞧不见。”杨过笑道:“鳄鱼的尊容丑恶得紧,不瞧也罢。”说着悄悄拍了拍她肩头,意示慰抚。当她怕冷时搂住她,只求她不冷得颤栗,碰到她光滑的柔肤,危急中也无他念,这时表情稍定,一拍她肩头,动手处冰冷柔腻,才想到她在丹房中解衣示父,只剩下贴身小衣,肩头和膀子都没衣服掩蔽。杨过微微一惊,仓猝缩手。绿萼想到他能在暗中见物,本身半裸之状全都给他瞧得清清楚楚,不由叫了声:“啊哟!”身子自但是然的让开了些。

杨过早就想到此节,但不肯更增她难过,并未说破,这时听她本身想到了,便道:“你爹爹放你上去以后,将来你须得到处谨慎,最好能设法离谷,到内里逛逛。”绿萼叹道:“唉,你不知爹爹的为人,他既将我推入鳄潭,决不会转意转意,放我出去。他本就忌我,颠末此事以后,又怎再容我活命?杨大哥,你就不准我陪着你一起死么?”

绿萼当即明白了贰情意,见他将丹药放回瓶中,轻叹一声,说道:“杨大哥,你对龙女人这般痴情,我爹爹宁不自愧?你只盼望我将绝情丹带上去,好救龙女人的性命。”杨过给她猜中苦衷,微微一笑,说道:“我既盼望你这么美意的女人能平安然安的脱此险境,也盼能救得我姑姑性命。就算我治好了情花之毒,困在这鳄潭中归正也活不了,自是救治我姑姑要紧。”心想:“姑姑斑斓绝伦,那公孙谷主想娶她为妻,本也是情面之常。姑姑不肯相嫁,他便诱她到剑房中想害她性命,用心险恶之极;他明知唯一的绝情丹已给人盗去,姑姑身上的情花剧毒无可挽救,已不过三十六日之命,他兀自要逼她委身,只怕这潭中的鳄鱼,知己比他也还好些。”

绿萼拔开翡翠小瓶上的碧玉塞子,弓起左掌,悄悄侧过瓶子,将瓶里丹药倒在掌中,瓶中倒出一枚四四方方骰子般的丹药,色作深黑,腥臭刺鼻。大凡丹药都是圆形,以便吞服,如果药锭,或作长方扁平,如这般四方的丹药,杨过却从所未见,从绿萼掌中接了过来,细心打量。绿萼握着瓶子摇了几摇,又将瓶子倒过来在掌心拍了几下,道:“没有啦,就只这么一枚。你快吃罢,别掉在潭里,那可就糟了。”

绿萼道:“我身上?”想起本身在丹房中撤除衣裙,只余下贴身小衣,这时却偎身于杨过怀中,不由得大羞,顿时满身炽热,心中却甜甜的高兴不堪。

杨过看了一会,感觉并无出奇之处,说道:“这羊皮是不相干的。”绿萼一向在他肩旁旁观,忽道:“这是我们绝情谷水仙山庄的图样。你瞧,这是你出去的小溪,这是大厅,这是剑室,这是芝房,这是丹房……”她一面说,一面指着图形。杨过俄然“咦”的一声,道:“你瞧,你瞧。”指着丹房之下绘着的一些水纹。绿萼道:“这便是鳄潭了。啊……这里另有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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