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完一块,杨过又递了一块给她。那少女道:“傻蛋,你叫甚么名字?”杨过楞楞的道:“你是神仙不是?安知我叫傻蛋?”那少女心中一乐,笑道:“哈,本来你就叫傻蛋。你爸爸妈妈呢?”杨过道:“都死光啦。你叫甚么名字?”那少女道:“我不晓得。你问来干么?”杨过心想:“你不肯说,我且激你一激。”对劲洋洋的道:“我晓得啦,你也叫傻蛋。”那少女大怒,纵起家来,举拳往他头上猛击一记,骂道:“谁说我叫傻蛋?你本身才是傻蛋。”杨过哭丧着脸,捧首说道:“人家问我叫甚么名字,我说不晓得,人家就叫我傻蛋,你也说不晓得,天然也是傻蛋啦。”那少女道:“谁说不晓得了?我不爱跟你说就是。我姓陆,知不晓得?”

那少女心中对劲,“呸”了一声道:“瞧你还敢不敢胡缠?”举刀指着山坡上皮清玄那几根被割下来的手指,说道:“人家这般凶神恶煞,我也砍下他的爪子来。”杨过装出惶恐害怕模样,不住畏缩。那少女将单刀插在腰带上,回身找寻黑驴,那驴子早逃得不知去处,只得徒步而行。

那少女极力要摆脱杨过,给他死命抱住了腿,却那边挣扎得脱?目睹又有五六人抢上要来难堪,只得低头道:“我带你走便是,快放开。”杨过道:“你还打不打我?”那少女道:“好,不打啦!”杨过这才放手,爬起家来。二人钻出人丛,奔出阛阓,但听前面一片叫唤之声。杨过竟然百忙当中仍牵着那条牯牛。

又缠了几次,那少女左足跛了,行得久后,甚感疲累,心生一计,大声叫道:“好罢,我带你走便是,你可得听我的话。”杨过喜道:“你当真带我去?”那少女道:“是啊,干么要骗你?我走得累了,你骑上牛背,也让我骑着。”杨过牵了牯牛快步走近,暮霭苍茫中见她目光闪动,知她不怀美意,当下笨手笨脚的爬上了牛背。那少女右足一点,悄悄巧巧的跃上,坐在杨过身前,心想:“我驴子逃脱了,骑这牯牛倒也不坏。”足尖在牛胁上重重一踢。牯牛吃痛,发蹄疾走。那少女微微嘲笑,蓦地熟行肘用力向后撞去,正中杨过胸口。杨过叫声“啊哟!”一个筋斗翻下了牛背。

她左足跛了,最恨别人瞧她跛足,那日在客店当中,两个道人向她的跛足多看了几眼,她当即出言斥责,那两个道人脾气也不甚好,三言两语,动起手来,她使弯刀削了两个道人的耳朵,才有今后豺狼谷的约斗。当日李莫愁掳她北去之时,她在窑洞口与杨过曾见过一面,但当时二人年幼,今后都变了模样,数年前仓促一会,这时天然谁都记不起了。

睡到中夜,她悄悄起来,走到庙外,见火堆边杨过一动不动的睡着,火堆早熄了,蹑手蹑足的走到他身后,手起刀落,往他背心砍去,当的一声,虎口震得剧痛,顿时把捏不定,单刀脱手,只觉中刀处似铁似石。她一惊非小,忙回身逃开,心道:“莫非这傻蛋竟练得周身刀枪不入?”奔出数丈,见杨过并不追来,转头望去,见他仍伏在火边不动。

杨过笑嘻嘻的道:“人家也说,媳妇儿不成打老公。”那少女恶狠狠的道:“死傻蛋,你再胡说八道,说我是你媳妇儿甚么,瞧我不把你的脑袋瓜子砍了下来。”说着提刀一扬。杨过抱住脑袋,向旁逃过几步,求道:“好女人,我不敢说啦。”那少女啐道:“瞧你这副脏模样,丑八怪也不肯嫁你做媳妇儿。”杨过嘻嘻傻笑,却不答复。

那少女甚是对劲,心想:“任你恶棍,此次终须着了我的道儿。”伸指在牛胁里一戳,那牯牛奔得更加快了,忽听杨过仍然大呼大嚷,声音就在背后,一转头,只见他两手紧紧拉住牛尾,双足离地,给牯牛拖得腾空飞翔,满脸又是泥沙,又是眼泪鼻涕,情状之狼狈无以复加,可就是不放牛尾。那少女没法可施,提起单刀正要往他手上砍去,忽听人声鼓噪,本来牯牛已奔到了一个阛阓。人众拥堵,牯牛无路可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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