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心想:“那是蓉儿的母亲了。她与这件事不知又有甚么扳连?”只听周伯通道:“我见他满面东风,说是新婚。我想黄老邪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他老婆固然斑斓,但娶在家里,有甚么好,便讽刺他几句。黄老邪倒不活力,反而请我喝喜酒。我提及师哥假死重生、击中欧阳锋的情由。黄老邪的老婆听了,求我借经籍一观。她说她不懂半点技艺,只心中猎奇,想见见这部害死了无数武林妙手的书到底是甚么模样。我天然不肯。黄老邪对这少年夫人宠嬖得很,甚么事都不肯拂她之意,就道:‘内人当真全然不会武功。她年纪轻,爱新奇玩意儿。你就给她瞧瞧,又有甚么干系?我黄药师只要向你的经籍瞟了一眼,我就挖出这对眸子子给你。’黄老邪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当然言出如山,但这部经籍实在干系太大,我只点头。黄老邪不欢畅了,说道:‘我岂不知你有难堪之处?你肯借给浑家一观,黄或人总有酬谢你全真派之日。倘若必然不肯,那也只得由你,谁教我跟你有友情呢?我跟你全真派的弟子们可不了解。’我晓得他的意义,此人说得出做获得,他不美意义跟我脱手,却会借端去跟马钰、丘处机他们难堪。此人武功太高,触怒了他可真不好办。”

周伯通叫道:“兄弟返来,那是黄老邪,他早去得远了。”

郭靖胀红了脸,答道:“我想,王真人的武功既已天下第一,他再练得更强,仍也不过是天下第一。我还想,他到华山论剑,倒不是为了争天下第一的名头,而是要得这部九阴真经。他要获得经籍,也不是为了要练此中的工夫,倒是相救普天下的豪杰豪杰,教他们免得相互斫杀,大师不得好死。”

周伯通昂首向天,出了一会神,半晌不语。郭靖非常担忧,只怕说错了话,获咎了这位脾气古怪的把兄。周伯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能想到这番事理?”郭靖搔头道:“我也不晓得啊。我只想这部经籍既然害死了这很多人,就算它再贵重,也该毁去才是。”

郭靖深思半晌,忽地跳起,叫道:“对啊!正该好好的藏起来,实在烧了更好。”

郭靖“啊”了一声。周伯通道:“那晚我与全真教的七个大弟子守灵。半夜里忽有仇敌来攻,来的个个都是妙手,全真七子当即分头迎敌。七子怕仇敌伤了师父尸体,将敌手都远远引到观外拚斗,只我单独守在师哥灵前,俄然观外有人喝道:‘快把九阴真经交出来,不然一把火烧了你的全真道观。’我向外张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一小我站在树枝上,顺着树枝起伏摇摆,那一身轻功,可当真了不起,当时我就想:‘这门轻功我可不会,他若肯教,我无妨拜他为师。’但转念一想:‘不对,不对,此人要来抢九阴真经,不但拜不得师,这一架还非打不成。’明知不敌,也只好和他斗一斗了。我纵身出去,跟他在树顶上拆了三四十招,越打越心惊胆怕,仇敌年纪跟我也差未几,但脱手狠辣之极,我硬接硬架,终究技逊一筹,肩头上让他打了一掌,跌下树来。”郭靖奇道:“你如许高的武功还打他不过,那是谁啊?”

郭靖听到这里,想起当年与义弟拖雷在戈壁中玩石弹的景象,不由浅笑。

周伯通眉飞色舞,说道:“是啊。我和王师哥友情大得很,他没削发时我们已经是好朋友,厥后他传我技艺。他说我学武学得发了痴,过于固执,不是道家平静有为的事理,是以我虽是全真派的,我师哥却叫我不成做羽士。我这恰是求之不得。我那七个师侄当中,丘处机工夫最高,我师哥却最不喜好他,说他耽于研讨武学,荒废了道家的工夫。说甚么学武的要大进苦练,学道的却要淡泊率性,这二者颇不相容。马钰得了我师哥的法统,但他武功却不及丘处机和王处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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