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蒙古众军俄然大声鼓躁,呼喊怒骂。本来蒙前人生性朴素,恭敬豪杰豪杰,目睹这四人用车轮战法轮斗郭靖已自愤恚,再见二人挥兵刃夹攻一个白手之人,实非大丈夫的行动,都大声呼喊,要那两人停止。郭靖虽是他们仇敌,大师反而为他号令助势。

郭靖俯身把仇敌的单刀抢在手里,只听背后风响,郭靖也不回身,左腿反踢,踢开刺来的枪杆,乘势挥刀撩向敌手。使枪的老二回枪里缩,郭靖踏上一步,单刀顺势砍落。那人抖枪避过,跟着挺枪当胸刺来,郭靖一个“进步提篮”,左掌将枪推开,他掌心与枪杆一触到,立觉仇敌抽枪竟不迅捷。他左掌翻处,已抓住枪杆,右手单刀顺着枪杆直削下去。那人用力夺枪,突见刀锋相距前手不到半尺,仓猝放手,撤枪后退。

铁木真道:“救兵不来啦,我们本日就战死在这土山之上。”只听得敌军中兵戈铿锵,马鸣萧萧,目睹就要策动拂晓进犯。郭靖忽道:“大汗,我这匹红马脚力快极,你骑了归去,领兵来打。你的性命要紧,我们在这里挡住敌兵,决不投降。”铁木真浅笑,伸手抚了抚他头,说道:“铁木真如果肯抛下朋友部将,一人怕死逃脱,那便不是你们的大汗了。”郭靖道:“是,大汗,我说错了。”铁木真与三子、诸将及亲兵伏在土堆以后,箭头对准了每一条上山的途径。

郭靖听着这番抱负弘远、胸怀广漠的说话,对铁木真更五体投地的崇拜,挺胸说道:“大汗,我们能克服,决不会给怯懦卑鄙的桑昆打败。”

郭靖道:“我叫郭靖。”那人道:“没闻声过!快投降吧。”郭靖游目四顾,见其他三人也已上山,正与赤老温、博尔忽等短兵相接,白刃搏斗,当即挺剑向那使单刀的刺去。那人横刀挡开,刀厚力沉,与郭靖斗在一起。

博尔忽、哲别两人挺起长刀,插手战团,对方旁观的两人也上前接战。这两位蒙古名将在战阵中斩将夺旗,勇不成当;但小巧腾挪、撕夺截打的步战工夫却非善于,仗着身雄力猛,勉强支撑了数十招,终究兵刃给仇敌前后砸落。郭靖见博尔忽势危,纵身畴昔,发掌往使单刀的大师兄背上拍去。那人回刀截他手腕。郭靖手臂斗然缩转,回肘撞向二师兄,又挽救了哲别之危。

铁木真见来了救兵,心中大喜,晓得札木合治军甚严,是无能的将才,所部兵精,桑昆却只凭藉父亲庇荫,庸碌无能,指着桑昆的右翼,喝道:“向这里冲!”哲别、博尔术、术赤、察合台四人抢先冲下,远处救兵齐声号令。木华黎把都史抱在手里,举刀架在他项颈当中,大呼:“快让路,快让路!”

说话之间,天气渐明,桑昆和札木合步队中号角呜呜呜吹动。

铁木真向都史敬了三杯酒,说道:“王罕寄父、桑昆义兄待我恩重如山,两边毫无仇怨,请你归去代我请罪。我再遴选贵重礼品来送给寄父、义兄,请他们不要介怀。你归去以后,就预备和我女儿结婚,咱两家大宴各部族长,须得好好热烈一番。你是我的半子,也就是我儿子,此后两家务须亲如一家,不成受人教唆诽谤。”

一个黑衣中年男人纵跃上山,窝阔台挺刀拦住。那男人手一扬,一支袖箭打在他手腕之上,随即举起单刀砍下,忽觉白刃明灭,斜刺里一剑刺来,直取他手腕,又狠又准。那人吃了一惊,手腕急翻,退开三步,瞧见一个粗眉大眼的少年仗剑挡在窝阔台身前。他料不到铁木真部下中竟也有精通剑术之人,喝道:“你是谁?留下姓名。”说的倒是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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