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笑道:“这不是抄家。郑王爷说再也拿不出了,我瞧他还拿出得很。只怕他金银珠宝,另有多量刀枪兵器、甚么龙椅龙袍,保藏在地窖秘室当中,一时找不到,大伙儿就给他帮手找找。”

冯锡范更加愤怒,大声道:“韦大人,你要鸡蛋里找骨头,姓冯的本日就跟你拚了。普天下的金银金饰铺子,那一家没金凤钗?北都城里官宦之家的女眷,那一个不戴金凤钗?”韦小宝道:“本来冯大人看遍了北都城里官宦之家的女眷,嗯,你说那一家的太太蜜斯最为仙颜?啧啧啧,短长,短长,看了这么多人家的女眷,眼福不浅。康亲王的王妃,兵部尚书明珠大人的蜜斯,你都见过了吗?”冯锡范气得话也说不出来,内心也真有些惊骇,晓得这少年和当朝权贵个个交好,倘若将这番话加油添酱的鼓吹出去,本身非倒大霉不成。

多隆和两名侍卫点数银票,说道:“银票一共是三万四千三百两银子,另有些挺不值钱的金饰,不知怎生作价。”

见风使帆原是韦小宝的特长好戏,当即说道:“是不是犯法,现在还不晓得。你欠我的钱可没还清,那如何办?你是还钱呢,还是跟了我走?”

此人有胆有识,远非郑克塽可比,这番话侃侃而言,韦小宝一时倒也难以回嘴,心想他二人虽是台湾降人,却已得朝廷册封,欺负欺负当然不难,当真要扳倒他们,皇上只消问得几句,立时便显了本相。皇上推测本身是为师父报仇,非见怪不成。贰心中已自软了,嘴上却兀自倔强,说道:“我们明天抓到一个背叛,他亲供词认要迎郑王爷回台湾,莫非会是假的?”

韦小宝道:“你要对证?那好得很,妙得很,刮刮叫得很,别别跳得很。”转头问郑克塽道:“郑王爷,你欠我的钱,到底几时还清哪?”

韦小宝对冯锡范向来非常顾忌,见到他狠霸霸的模样,不由得满身在椅中一缩,颤声道:“你……你想打人吗?”多隆跳起家来,叫道:“来人哪!”便有十多名侍卫一起拥上,团团围住。韦小宝见己方人多势众,这才放心,大声道:“此人在京师之地,胆敢行凶,拿下了。”四名侍卫同时伸手,抓住了冯锡范的手臂。

众侍卫哄堂大笑,连称奇策。御前侍卫和前锋营的官兵向来反面,碰上了常常打斗。前锋营的统领本是阿济赤,那日给韦小宝用计关入了天牢,厥后虽放了出来,康熙怪他没用,办事不力,已经撤职,现下的都统姓泰。多隆和泰都统明争暗斗,已闹了好久,只是谁也何如不了谁。

郑克塽听得可免于拘系,一叠连声的道:“我还钱,我还钱!”忙走进内堂,捧了一叠银票出来,两名仆人捧着托盘,装着金银金饰。郑克塽道:“韦大人,卑职翻箱倒笼,筹措了三四万两银子,实在再也拿不出了。”韦小宝道:“再也拿不出了?我不信,兄弟陪你出来找找。”郑克塽道:“这个……这个……那可不风雅便。”

郑克塽听到这里,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曲,跪倒在地,颤声道:“韦大人饶命!小人畴昔罪该万死,获咎您白叟家。您大人大量,放我一条活路,老天爷保佑你公侯万代。”

韦小宝伸手在金饰堆里翻了几下,拿起一枚金凤钗,失惊道:“啊哟,多大哥,这是犯禁的物事啊,皇上是龙,正宫娘娘是凤,怎……如何郑王爷的王妃,也戴起金凤钗来?”

韦小宝见几句话将冯锡范吓得不敢出声,顺风旗已经扯足,便哈哈一笑,说道:“多大哥,兄弟的面子,比起你来可差得远了,多大哥来索债,讨到了二百多万两银子,兄弟亲身出马,却不过这么一点儿。”郑克塽道:“实在是卑职家里没有了,决不敢……决不敢赖债不还。”韦小宝道:“我们走罢!过得十天半月,等郑王爷从台湾运到了金银,再来讨帐便是。”说着站起家来,走出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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