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又有两乘马从车队旁掠过,青青嘲笑道:“想脱手却又不敢,骑了马跑来跑去,就是瞎起忙头。这般饭桶,人再多也没用!”洪胜海正色道:“蜜斯,豪杰敌不过人多。我们固然不怕,但箱笼物件这么很多,要一无错失,倒也得费一番心力。”袁承志道:“你说得不错,我们今晚就在前面的石胶镇住店,就少走几十里吧。”

这番话只把房外群盗听得心痒难搔,恨不得便跳出来抢了过来。但上面头拥有令,看中这批货的盗窟太多,大伙要筹议好了再动,免伤同道和蔼,谁也不准先行动手。目睹袁承志向洪胜海摆摆手,笑着睡了,烛火不熄,珠宝也不清算,摊满了一桌,只把群盗引得面红耳赤,不住干咽唾涎。

袁承志见前面八人一字排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脸男人越众而出,手中不拿兵刃,只摇着一柄摺扇,细声细气的道:“袁相公请了!”袁承志见他脚步凝重,心想此人武功不弱,手持铁骨摺扇,多数擅于打穴,当下一拱手道:“寨主请了。”

次日下午,袁承志命洪胜海到焦家去把罗立如叫来。他断臂伤势还很沉重,听得袁承志见招,当即命人相扶,喜气洋洋的到来,见面后便要行拜师之礼。

袁承志却自深思却敌之计,虽盼能引得群盗为了争宝而自相残杀,但想万事不成托大,倘若盗魁中竟有焦公礼普通的老成智士,或能避过,那便如何对付?他得宝以后,本意是要顺从师父的叮咛,用以交友天下英豪,为闯王谋干大事的臂助。倘若群盗能讲义气,那么就拿些铁箱中的财宝出来,俵分世人,交友一些朋友,是以并不担心觊觎财物的群盗浩繁,也不太担忧财物的得失。但转念忽想,倘若这些强盗不讲义气,个个恃强行凶,无私贪财,便如棋仙派温氏五老普通,定要将财物尽数夺去,反而跟闯王为敌,那便糟了。心想青青本来是干这一行的,棋仙派五老的行动她最为熟知,当即便去跟她筹议:“青弟,倘若这些盗伙跟你先前一样,并不识得我,天然跟我毫无友情,你赶上了这很多财宝,那如何办?”

走了两日,正当中午,劈面鸾铃响处,两匹快马疾奔而来,从世人身边掠过。洪胜海说道:“那话儿来啦。”他想袁承志武功极高,本身也非庸手,几个毛贼也不放在心上。过不一个时候,那两乘马公然从后赶了上来,在骡车队两旁掠了畴昔。青青只是嘲笑。洪胜海道:“不出十里,前面必有能人拦路。”那知走了十多里地,竟然承平无事。当晚在双石铺宿歇。洪胜海啧啧称奇,道:“莫非我这老江湖走了眼了。”

洪胜海听得声音,放心不下,过来察看,他一走近,十余名探子俱各隐身。洪胜海微微嘲笑,在袁承志房门上小扣数下。袁承志道:“出去吧!”

睡到半夜,只听得屋顶微微响动,晓得盗伙到了。他起家点亮了蜡烛,翻开铁箱,取出一把把明珠、宝石、翡翠、玛瑙,在灯下把玩。奇珍奇宝在灯下灿然生光,只见窗棂之边、门缝当中,不知有多少只贪婪的眼睛在向里窥测。

承志道:“有了这很多资财,我们便可到北京去大干一番奇迹。明朝天子搜刮而来,我们就用来互助闯王,推倒明朝天子。”青青笑道:“这叫做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承志笑道:“不错。你掉书包的本领可了不起。”

袁承志笑道:“我本来读书不成呢!明天有位朋友跟我说,今儿有很多家寨主在道上相候,个个是豪杰豪杰。兄弟欢乐得紧,心想这一来可挺热烈了,能够交上好多好朋友。我一起之上没敢忽视,老是东张西望的等待各位寨主,就只怕错过了,那知公然在此相遇。本日一见,三生有幸。瞧中间这副打扮,莫不是也上京么?我们结伴而行如何?一起上谈谈讲讲,喝酒玩乐,倒是颇不孤单。”那寨主心中一乐,暗想本来此人是个书白痴,笑道:“袁相公在家纳福,岂不是好,何必出门驰驱?要知江湖上险恶得很呢。”此人是山东“恶虎沟”的寨主,名叫沙天广,此次合股来行劫的共有八家盗伙,以恶虎沟最为人多势众,也以沙天广武功最强,是以他自但是然成了山东八寨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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